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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撿起杯子放好,抽了紙巾擦褲子嘿嘿笑:「沒事沒事,這小哥住在哪裡?我有學妹也在紐約,說不定可以介紹認識呢。」
海龜哥告訴了我地址,為了增加可信度,我故作驚訝:「啊,好巧,我那個學妹也在附近。」
直到上了飛機,冗長的反射弧才告訴我兩個嚴峻的事實,一是美國放聖誕假了,說不定小周外出度假不在租屋。二是既然小周能進c大,說明最遲從去年暑假時已在做打算,而我卻一無所知,或者說小週一直瞞著我。
我將照片塞回口袋,深深運了一口氣,試圖平息瘋狂的心跳。事到如今已挽回不了上前一查究竟的好奇心,與其打退堂鼓不如一鼓作氣,於是邁出抖顫的步子往二樓走去。
在門前站定幾秒,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太冷,牙齒竟然打起了冷戰,我差點就要打個坐,氣沉丹田來調理一下內息。抱著赴死的決心,我摁下了門鈴。
不一會兒門被拉開,門內站著一個亞洲男生,我在徘徊該用中文還是英文表達時,對方先開了口:「請問您找哪位?」
「呃,請問周青彥是住在這裡嗎?」對面不是預期中的人,心情略有平復,語調也正常了起來,也不算出師不利。
他把我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露出恍然大悟的笑:「他就住在這,不過這會估計在酒吧。你就是他那個學播音主持的女朋友吧?」
反覆咀嚼了一遍他的話,終於消化了此中意思,腦袋裡嗡的一聲,臉上手上的溫度倏然集體撤退,冰涼涼一片。
大半年前這句話也只有一半正確,我是學美術的。後來我成了他小周前女友,如今小周有了新女友。那句話裡透露的資訊沒有一個與我有關,我木然地對著他笑笑,打算告辭。這位好室友挽留了一下,進屋翻出一張酒吧的宣傳紙片給我,經驗之談地勸誡我小兩口有啥事要即時溝通。
擰著那張紙離開後猶豫了很久,恍惚中我上了計程車後還是鬼使神差地報了酒吧的地名。
節日的酒吧與街道相反,因接納了不少如我一般沒有度假安排的閒人而擁擠不堪。甫一進門,就瞥見角落裡的小周,雖只是背影,卻也早已熟悉得揮之不去。一個男人坐在他同桌對面,半邊身隱沒在陰影裡瞧不清面容,衣著上判斷年紀與他相仿。
我戴上粗框眼鏡,將圍巾扯到鼻尖處,埋頭進去在他旁邊吧檯空位上坐下,隨意點了杯酒後,豎起耳朵捕捉他的聲音。
「周青彥,難道校董夫人沒有教育過你,在追女人的時候要先了解她的戀愛狀況嗎?」男人諷刺的聲音有些耳熟,一時半會又想不起在哪聽過,也可能是錯覺。我略略側首,目力所及瞥見男人將嘴邊的酒杯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杯子已空,想來酒已穿腸過。
小周冷笑一聲:「勞煩丁煜學長關心了,這點一開始她就告訴我,她是單身。」
小周聲音低沉,不是我平日熟悉的樣子,卻也讓我陡然緊張起來,不知是因為久違的聲線還是話裡資訊量太大消化不過來,抑或是陰影裡的男人是曾經心心念唸了四年的學長。我似乎在逼近某個面目朦朧的事實,已能感知到它的大致形狀,卻無法描繪它的細節脈絡。
兩個人談論的同一個「她」,可能是小周室友口中那位學播音主持的女朋友。
心裡陡然一空,像是心臟被掏走,窒息的感覺漫上身來,直想遁地而走。
丁煜突然起身繞過桌子就是一拳,小周吃到突如其來的一招招架不住,連人帶椅撞在我所在的高腳凳上,我一個不留神從凳子上摔將下來。小周馬上從地上爬起,眼光沒掃到我身上,而是逕自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跡,揮手還以丁煜一拳。丁煜大概因為醉酒,沒能避開,搖晃著蹌踉後退幾步手撐在桌子上。
「讓女人覺得你這位正牌男朋友形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