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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畢業季,他早就拿到了美國c大的錄取通知書,臨走前和隊裡的人喝餞別酒。
一喝酒大家都玩嗨了,玩起那年頭風靡的真心話大冒險。
13哥被爆出正在和隊長交往,大家起鬨要真憑實據,隊長豪放地捧過他的臉吧唧了一口,13哥又驚又羞宛如小媳婦樣。
氣氛被這一吧唧炒熱到幾點,話題開始向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群眾口味開始像濃鬱方向發展。
丁煜被抽中,他選了大冒險。向遊陰測測地笑道:「你看在場哪個妹子順眼,就親一個,保持一分鐘以上,大家覺得怎樣?」
大家當然拍桌稱好,不知道是喝暈了還是不明白其中深意,甚至連我也在瞎鼓掌。我剛開始慶幸踩了狗屎運沒被點到,只有起鬨的份,沒有成為話題中心的福,有人卻讓我當不成小透明。
丁煜一個側身,紅光滿面地盯著我笑,時間彷彿靜默了幾秒,身邊旋即炸開一陣鬧哄。他一手搭在我的椅背上,一手伸過來勾住我的下巴,在我的目瞪口呆下朝著我的唇溫柔地吻了上來。
他的影子蓋住了我的臉,我緊緊閉上眼睛,緊張得眉頭都皺出了紋,腦子空白,通身石化,耳邊似有柔風輕撫,只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狂顫。
緊鎖的雙齒在他舌尖的靈巧下卸下防備,酒香隨著濕潤滑了進來。我的舌隨著他的挑撥笨拙的擺動,緊張得雙手不自覺死死地擰著衣角。
黏在一起時,一分鐘慢得驚人,終於分開時,我又覺得一分鐘快得嚇人。他抿了抿嘴,朝我笑笑,笑裡似乎還摻雜著羞赧,我捂著嘴躲開了熾熱的眼神。
等我回過神來,才發覺周圍的人都眼神曖昧地看著我和他,此情此景真想挖個坑自我掩埋了。
我的初吻啊,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頭也不回地棄我而去……
我在糾結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對我有感覺還是存心調戲我,就算調戲也用不著這麼大庭廣眾啊。
事後宋宋不留情面地損我,說我不開竅,丁煜這是在宣佈主權,沒見古時候的公子哥都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的嗎。話畢又補充說後半句例子用錯了。
我心想前半句也不見得有道理,如果這個假設成立,丁煜都是要遠渡重洋開拓美洲的人了,還稀罕我這塊中國風味的疆土作甚,天高皇帝遠的,完全不可能在他直接管轄之下啊。
而且,這個假設一旦成立,他的性取向也變得超然脫眾起來。
丁煜又被抓到大冒險,向遊再次笑容陰險地重複剛才那句話,只是話才吐出一般,丁煜突然撲了過去,握住他的肩膀,頭向前一傾就親上了向遊的嘴。
在場的人除了幾個功力深的老油條沒有笑倒,其他人統統笑得屁滾尿流。如果剛才他吻我的時候我是石化狀態,現在我可以直接進入被雷成灰飛煙滅的粉末狀了!!!
丁煜的性取向從此變得撲朔迷離,一場餞別酒讓眾情敵紛紛撒熱淚。
陶子羽開始對我避而不見,再不就是撞見了就冷言冷語,她對向遊和我的恨大概都提升到骨灰級了。
宋宋一番過來人的口氣與我分析:「其實你和向遊中必然有一個是炮灰,再不濟就兩個都是炮灰。如果你是炮灰,向遊是丁煜的真愛,那無疑證明陶子羽心神嚮往了兩年的男神是個搞基的,再怎麼攪也攪不到她頭上。反之,如果丁煜是異性戀,向遊活生生為哥們獻身當炮灰,男神垂青於你的機率也比她大。不管誰是炮灰,男神親的不是她,無論男神是直是彎,她連炮灰都算不上,所以才看你不順眼。」
這番炮灰與攪基論搞得我暈頭轉向,無論炮不炮灰,這回我清晰地曉得他在我心底駐留的位置必然與其他人不一樣,而他終究是要離開這個城市的,也就是說,心裡這塊地方始終是要缺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