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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夏。」傅北時褪下自己的外衫,將年知夏整副身體包住了,又對年知夏道,「莫怕,你的家人無恙,膽敢傷害你們之人盡數死透了。」
年知夏環顧四周,果不其然,一十三人已在瞬息間死得一乾二淨,一把染血的長劍嵌於地面,微微顫抖著。
顯而易見,傅北時僅僅出了一劍,便殺了這一十三人。
他又一次被傅北時所救了,且這一回傅北時還救了他的家人。
他百感交集,不知先說甚麼好,確認家人們都未遭受致命的傷害後,發問道:「北時哥……傅大人何以千里迢迢地趕來此處?」
「我收到了知秋的書信。」傅北時又一字一頓地道,「我來見你以及我們的孩子。」
「我……」年知夏瞧了一眼年知秋,抿了抿唇瓣,抵賴道,「這不是傅大人的孩子。」
傅北時一手扶著年知夏的側腰,一手掐著年知夏的下頜:「知夏,這不是我的孩子,那麼是誰的孩子?」
「不管是誰的孩子,總之不是傅大人的孩子。」年知夏很是感激傅北時及時救了他們一家,但這兩個孩子是他的,萬一傅北時要帶走他們該如何是好?
「知夏。」傅北時嘆了口氣,「我以為你死了,你的家人帶著你的骸骨離開了,將近五個月我踏遍湘洲,只為了看一眼你的骸骨。」
「我……」年知夏自知理虧,「是我欺騙了你,對不住,但你已與衛將軍成親了,尋我作甚麼?」
傅北時已壓抑太久,且他既已知曉年知夏心悅於自己,自是開門見山:「今上的確為我與明姝賜婚了,但我並未與明姝成親,我請今上收回成命了。我從未心悅過明姝,我只心悅於你,年知夏。」
年知夏驚愕地道:「你心悅於我?」
「對,我心悅於你,自我代替兄長同你拜堂成親那日起,我便心悅於你。起初,我礙於兄長,努力地壓抑著對你的感情,努力地將你當作嫂嫂對待,後來,兄長與今上破鏡重圓了,我眼見娘親因為兄長斷袖而痛苦,曾勸你回頭是岸,你卻堅持自薦枕蓆,我終是失控了。
「知夏,我心悅於你,我曾苦苦掙扎,但我仍是為你成了斷袖。知夏,你奪走了我的貞操,你害得我獨守空閨,娘親還諷刺我要為我立一座貞節牌坊,你該當負起責任來。知夏,我以為自己要當一輩子的鰥夫了……」傅北時雙目通紅,含著哭腔道,「知夏,你別不要我。」
年知夏何曾見過傅北時哭泣?何曾見過傅北時委屈?他登時不知所措了。
傅北時當真心悅於他?
傅北時當時那般對阿妹,是在透過阿妹確認對於他的感情?
傅北時見年知夏一言不發,威脅道:「你倘使敢再欺騙我,再逃離我,我便將你關起來,教你見不得天日。」
「我……」年知夏忽覺下身潮濕,伸手一探,果真潮濕得很,恐怕是羊水破了。
他未及作聲,一陣劇痛倏而襲上了他的腦髓,他無暇再說其他,只道:「北時……北時哥哥,我……我要生了……」
「知夏……」傅北時慌了神,求助於一旁的年母,「伯母,我該如何做?」
年母心有餘悸,定了定神:「先找一安全之處罷。」
「半里之外有一間客棧。」傅北時將年知夏打橫抱起,幾個起落後,人已進了客棧。
年知夏一身汗涔涔的,雙手勾著傅北時的脖頸,不住地道:「北時哥哥,疼,疼……」
傅北時要了一間客房,命小二哥快些請產婆。
抱著年知夏進得客房,並將年知夏放下後,他即刻將自己的右手送到了年知夏唇邊:「我同你一道疼罷。」
年知夏搖了搖首,蒼白著一張臉,艱難地道:「北時哥哥,你當真心悅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