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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的什麼仇?自然是情仇。
她早年間看上英武非凡的南陽侯謝絮,非要嫁給人做續弦,甚至不在意,他家中還有一個老大不小的繼子。
一紙聖旨,她如願以償,成功嫁入侯府。
夫妻六年,倒也算和睦,誰知,謝侯爺不過是納了個妾,她便不管不顧地大鬧起來。
不僅大張旗鼓地搬離了南陽侯府,更是害得那對可憐的母子慘死。
而後,竟不惜背上弒夫的名聲,攛掇著哀帝,欲要將侯府滅門,一雪前恥。
真是狠毒。
也難怪南陽侯忍無可忍,反了。
南陽侯謝絮於年初稱帝,改國號為大成。
誰知登基不久,各處便天災不斷,盜匪橫行,欽天監的卦象顯示,大興皇族罪業深重,是以天降神罰,唯有將容氏祭神,方可平息天怒。
哀帝已死,長公主容鳳笙,便是大興唯一的嫡系血脈。
議論入耳,刑部尚書聽得麻木,轉向身旁的青衣男子,「荊大人,還有一刻鐘便要行刑了,可要先提犯人出來?」
他詢問之人,乃是當今丞相,荊幸知。
荊幸知眸色深沉,看向囚籠中的女子。
風吹起她亂發,又蓋在側臉之上。
寬大的黑綢布,襯得巴掌臉蒼白削瘦。
宛如一幅褪色的畫卷。
荊幸知忽地,想起與她初遇。
彼時他金榜題名,身負皇恩,意氣風發。狀元宴上,長公主姍姍來遲。一襲華美的雪白牡丹裙,濯濯如春柳。
簪星曳月、浮翠流丹。
美不勝收。
荊幸知長長一嘆,「時辰已到,祭神開始。」
士兵拿出粗糲的麻繩,將女子提出,就要綁在祭神木上。
「住手!」
一道嬌呵傳來。
是誰?
眾人看去,卻見一少女踉蹌著撲上高臺,推開了強壯計程車兵。
她不過豆蔻年華,卻是滿臉憔悴,披麻戴孝。
荊幸知袍袖輕甩,上前阻攔:
「魏華公主?」
「公主,祭臺重地,您來做什麼。」
容靈允卻是看也不看他。
她盯著白衣女子,嘶聲道,「皇姐,為什麼?他們憑什麼要你死?還是用這樣的方式?憑什麼?憑什麼?!」
一聲一聲,恍若泣血。
容靈允想起棺槨中殘敗的屍身。
想起永興殿中的難眠日夜。
想起白太后冷漠無情的臉。
明明那些人才是……
才是應該去死的罪人!
荊幸知站在她背後,寒聲道:「公主,您是哀帝一手帶大,受到矇蔽也是情有可原。新君仁慈,留你一命,仍奉你以公主之尊,你該知恩圖報才是。還請速速離去,莫要破壞大典。」
「荊幸知!」
容靈允扭頭,目中如燃幽幽鬼火。
「我見君,如見喪家之犬,狺狺狂吠,臭不可聞!」
「昔日聖上欽點的狀元郎,卻是沽名釣譽之徒,用舊主鮮血鋪成的富貴路,你走得可安心?」
「君難道不懼,有一日跌下這累累白骨,死無全屍?」
「公主不懼,臣又有何懼?」
荊幸知轉動著指間的玉扳指,不怒反笑,「來人,將公主帶下去,好生照看。」
容靈允掙扎不願,卻如何拗得過,一名士兵不耐,揚手就是一耳光。
「啪!」
少女臉龐高高腫起,髮髻散亂。她呸了一聲,吐出一口血沫。
卻是用盡全力,衝著白衣女子大喊——
「大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