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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空氣中飄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
她悚驚,回頭卻看到一人佇立樹下,身姿如松柏般筆挺。
一雙眼淡淡瞧著她,不知在那裡凝望了她多久。見她看到了他,方才緩步走來,作揖道。
「容夫人。」
容鳳笙不禁一怔。
「丞相大人。」
來人正是荊幸知。
他是哀帝二年的狀元郎。
當初在狀元宴上,得溫儀公主贈仙鶴圖,遂當場揮毫潑墨,以詩文盛讚公主。
她與他算不得相熟,上一次見面,還是在祭神臺上。他是要燒死她的前朝舊臣、新帝寵臣。如今再見,卻不比當初好上多少。他依舊是御前紅人,前途無量,她卻是一個可笑的「夫人」。
荊幸知的視線在她面上停留得有些久,久到容鳳笙覺得有些怪異。
他忽地勾起嘴角。
「微臣要向夫人請罪。」
荊幸知相貌生得周正,即便是笑,眼底仍有清寒不褪,如有碎冰漂浮。
高山名士、芒寒色正。
「請罪?請什麼罪?」
她有點不明所以。
荊幸知道:「微臣要請罪。當初,對魏華公主那般粗魯,並非微臣的本意,」
他優雅欠身,「事後,微臣也重重懲治過那個士兵了。夫人若是還不解恨,微臣可以帶上他的項上人頭,親自來向夫人賠罪。」
「不必了。」
容鳳笙立刻說道。
若是沒有荊幸知的授意,小小兵士,如何敢對靈允動手?
好歹也是謝絮親封的公主!
容鳳笙得過謝玉京的保證。
迢迢也說,如今靈允人在東宮,安全無虞,她哪裡需要荊幸知來請什麼罪。
遂淡淡道:「丞相大人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就不奉陪了。」她喝了那杯酒,現在頭痛喉嚨也痛,急需下去歇息。
「夫人當心。」
手臂忽然被人握住。
男人大掌緊貼著肌膚,濕膩的感覺宛如被毒蛇纏上。
容鳳笙抬目看他,卻聽他道,「夫人難道就不想知道,您弟弟到底是怎麼死的?」
繁衣?
容鳳笙大驚,「你都知道什麼?」
荊幸知眼裡散發出幽暗的光芒,他清清嗓子,低沉道,「請夫人明晚亥時三刻,到鳴鸞殿一聚。微臣必定一五一十,悉數告知與夫人。」
鳴鸞殿,是冷宮的所在。
如今顧仙菱亦是身在那處。
他這樣說,難道是知道了什麼?
還是單純的巧合?
容鳳笙攥緊了手,冷著臉,既沒回應,也沒拒絕,繞過他要走。
直覺告訴她,這人來者不善。
身後卻有輕嘆聲幽幽響起,「夫人對太子殿下投懷送抱,如何對微臣,便這樣冷淡呢?」
容鳳笙心頭大震,幾乎是立刻反駁,「你胡說什麼?我與太子清清白白!」
「摟摟抱抱,也算清白嗎?」
他看到了,今日那場大雨,荊幸知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將腦袋依靠在太子的胸口!
他當時只覺側顏有些熟悉,以為是某個宮女,直到在西燕宮,才確認了是容鳳笙。整場宴會,荊幸知將太子和陛下的臉色看得明明白白,同為男人,他哪裡不知道那樣的目光代表了什麼。
真是好手段啊,勾得父子為她神魂顛倒……
「夫人就沒有想過,您可能,親手養出了一匹狼?」荊幸知眼底有闇火跳動,還要再說,卻被一巴掌抽在臉上。
「放肆!」
「本宮與太子,也是你可以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