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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迎按緊了扶手,只覺得他在故意找茬。
哥哥裴昀說道:「這箱子自打搬進裴家後院,一直由庫房鎖起來,從未有人動過,姜公子是否數錯了。」
姜曳珠了將摺扇攏在手心,走在裴昀身旁,不緊不慢道:「這句話從你們裴家嘴裡說出來,本公子可是一點都不信,誰不知道你們裴家,這手雁過拔毛的本事啊。」
裴迎笑了笑,姜曳珠這個兔崽子仗勢欺人都攆到家門口來了,她豈能給他好顏色看。
她說道:「哥哥,我看不是姜家數錯了,興許物料冊上壓根兒就沒有這樣東西,不過是造冊的人有疏漏,把原本沒有的東西加上去了,咱們裴家實誠,當初又不知曉這些門道,從不曾清點過箱子,認栽吧,咱們活該吃這個啞巴虧!」
「你……你!」姜曳珠氣得將摺扇指出去,微微顫抖。
她竟然反咬姜家構陷她們。
姜曳珠惡狠狠地將裴迎盯了又盯,從前,他怎麼不知道這個死女子小嘴這樣厲害呢。
他們自幼相識,在書院的時候,她那副小模樣老實乖巧極了,那時他以為可以將這個小笨妞一輩子捏在掌心。
「好了,」裴迎似是厭煩地一揮手,說道,「既然是丟了一個玉墜,這好辦,姜公子你開個價吧。」
姜曳珠冷笑一聲,這做了太子妃的人果然是不一樣了,裴家儼然是她做主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戾:「這塊玉墜是本公子的祖母之物,特意留傳給姜家未來的長孫媳婦,有價無市的珍寶,本公子敢開價,只怕裴家不敢接。」
如此看來,這塊玉墜對於姜家確實極重要。
姜家一向高不可攀,竟然被一貫瞧不起的裴家溜了一道,還丟了傳給媳婦的玉墜,任誰的面子也掛不住,他們是咽不下這口惡氣的。
裴迎不禁疑惑,她看姜曳珠並不像是撒謊,可是裴家也絕不會動箱子裡的東西。
所以,玉菩薩吊墜究竟去哪兒了呢?
哥哥裴昀:「不如姜公子飲一壺茶,我喚下人們再去庫房找一找。」
他正說著,小婢女將茶盤端上來,姜曳珠瞥了一眼,手底下的小廝得了眼色,站出來擋住了茶盤。
小廝挺直了胸膛,趾高氣揚道:「我家公子向來只飲用陛下親賜的北苑御茶,茶盞只用談窯的屈子九歌杯,侍茶的婢女也得是姿色上佳的美人,用不了外頭的茶。」
連姜曳珠的一個下人也如此輕狂。
姜曳珠真是跟貴妃一模一樣。
裴迎頓時面生慍色,她又想起姜曳珠曾將她堵在花牆,輕佻地笑道:「小笨妞,你身上的土腥氣簡直臭不可聞,本公子捏著鼻子都聞到啦。」
幼時他用手比劃著名嚇唬她:「你再這樣盯著本公子,本公子便稟告爹爹,將你收到房裡做個洗腳妾,讓你睡地上,不給你做新衣裳,也不准你回家,你哭腫了眼也沒用,本公子吃這麼大一塊肉,你只能吃我吃剩的骨頭哦!」
他以為時至今日,他還能在她面前作威作福嗎?
裴迎氣性上來,指尖扣住了一個茶盞,口裡厲然一聲「放肆」。
茶盞倏然碎裂在地,距離姜曳珠三步遠的地方,滾燙的茶湯濺上他的袍角,染上一抹黃漬。
一枚碎片彈射劃上他的額頭,一股血線迫不及待地溢湧,出乎意料。
滿廳的人都亂起來,散了線的珠子般奔走。
裴迎扔完心便慌了,她到底是個小孩子,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萬一他回家給他爹告狀怎麼辦。
姜家會不會聯合滿朝文武斥諫太子妃?
可是他一抬手,揮開了眾人,他俯身捂住額頭,指縫間流瀉下鮮紅,裴迎摸不透他會否發作,又想,自己身份今非昔比,怕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