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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檢查完了。
夏芒一開啟門,衛峻風像個門神似的杵在門口,焦慮得不成,沒等他開口就先發問起來:「怎麼樣了?小芒?醫生怎麼說?……呀,你眼睛紅了,你在裡面哭了嗎?怎麼了?哪裡疼嗎?」
夏芒本人反而比他要冷靜,把他拉到邊上,說:「哥,我們到邊上說話,你擋著人家的路了,別人還要看醫生的。」
「哦,哦。」衛峻風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聽話地馬上往邊上跨了一步,立正稍息,正又要發問,夏芒再次岔開了話題,說醫生給他開了一個檢查,先做檢查。衛峻風只好把自己的心裡話再次憋了回去,做檢查重要,等做完以後再說吧。
捉急。
夏芒這到底是怎麼了啊?
唉,不敢問。
該不會不光是男性乳/房發育症,還有別的毛病吧?很嚴重嗎?
又想到小時候,村子裡的人都說夏芒一身的病說不定活不到長大,他好擔心啊,但這幾年看夏芒健健康康的,他還以為已經沒事了。
衛峻風好想為夏芒做點什麼?
他腦子裡亂七八糟地冒出了好多醫療劇的狗血片段,就去做檢查的那麼一小段路,他已經想了很多。
跟夏芒一起等檢查的時候,衛峻風憋不住了,他像一隻淋了雨的狗狗,眼巴巴地盯著夏芒:「小芒,醫生到底怎麼說啊?你還生別的病了嗎?醫生說要怎麼治療,你實話跟我說就好了。要是需要捐贈器官的話,我覺得我正好可以捐給你吧,我長得壯,我的內臟什麼也都比普通人要大一些吧,割一些給你,我還有的剩下。」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夏芒感動是感動,也覺得他說的荒唐,忍不住笑了起來,又有點想哭,說:「沒有,沒有,不需要捐贈器官,再說了,有些器官也不能隨便捐吧,捐給我了你就沒有了,不是你身材長得大的問題。」
衛峻風傻乎乎地問:「還是醫生說治得了嗎?」
夏芒:「還不清楚。」
衛峻風說:「我之前不還去國外訓練嗎?我有認識外國的教練,他老婆得了癌症都治好了,要是國內的醫生治不好,那我就、就帶你去國外找醫生。」
夏芒又有點想哭了,他忍了忍,說:「去國外多貴啊,去不起的。」
衛峻風說:「沒關係,小芒,我爸爸說了等我和我妹成年以後要給我們各人一套房子一部車的,我可以選擇不要,換成錢,先拿去給你看病。省城的房子很值錢的,肯定夠你看病了,你不用擔心錢的事情。……要是還不夠的話,那我就努力訓練,去比賽賺錢。」
夏芒忍不住了,還是哭了,他彎下腰去,從椅子上滑落下去,蹲在地上,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把臉埋在膝蓋裡哭。
衛峻風跟著蹲下來,手足無措,也覺得鼻子酸:「小芒,小芒,你怎麼哭得更厲害了,不要哭啊,你再哭我也想哭了,你到底是生什麼病了啊,嚴不嚴重啊,你倒是告訴我啊。」
愧疚和感動幾乎要夏芒完全給淹沒了。
哪怕衛峻風有一點壞,又或是更有邊界感一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簡直是把一顆真心剖出來獻到他的面前供他觀看每一個細節。也許他就不至於這樣有負罪感了。
可偏偏他遇見的是世界上最善良最溫柔的衛峻風。
太傻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夏芒嗚咽地說:「你傻不傻啊?要是你給我捐了器官,你的身體肯定也不行了,你哪還能去比賽賺錢啊?」
衛峻風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不知道怎麼回答。
夏芒說著,吸了吸鼻子,抬起頭來,紅著眼睛,哭腔濃重,小聲地說:「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哥,其實我一直知道自己生的是什麼病。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