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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忙嘴閒,手卻沒有停下,拿起不知道哪個擺在花桌上的銀刀切削水果。
那是一把雙刃小刀,鋒銀所制,錯金局所制,刀口據說吹毛利刃。可沈世雅抓在手裡卻半點不懼,笑眼看過來看過去,根本不怎樣看手裡的東西,卻轉轉彎彎間將平淡無奇的南江貢梨雕成一朵微微綻放的八瓣雪梨花。
硃砂紅的五梅小碟裡,靜靜綻放一朵晶瑩剔透的雪梨花,花蕊中央一顆酒紅的櫻桃鮮豔欲滴,趁著梨白越發顯靜。
雙手託上,岑染笑語:“雖大節不儀小禮,只是到底一年一歲。世雅祝愉淨夫人歲月靜好、永瑩明麗。”
備戰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葉庭杉身為中山郡王,自是一日從宴皆在前庭陪王伴駕。景帝今日興致頗高,正宴過後又轉到了御場,看百官射柳。一氣鬧到天晚才罷,未了出宮又與幾個相近的在外面用了晚膳。回府時已是更餘時分了,可賀世儀卻仍然未睡。連簪釵都未曾脫去,坐在堂裡怔怔的發楞。這位王妃素來是機敏果斷的,自成親後將府中大事小情一概料理得仔細,祖母面前侍奉得一直很好。
今天……
“王爺回來了,春沫夏依。”往日都是親自上手服侍的,可今天卻喊了丫頭進來。葉庭杉更覺怪異,待洗漱更衣出來後,倒是見賀世儀卸了妝扮,只是神情還是一直遊離不定。擺手讓丫頭們下去,拉著賀世儀躺進帳中後,又仔細瞧了半天,大概明白了:“在替世靜想法子?”
那位小姨心慕沈世宗的事,葉庭杉早聽說過了。原本對這碼子事婚事並無異議,一來是賀世家的事,他這個王婿不好多嘴;二來,葉庭杉之前對沈世宗的印象雖然只是匆匆幾眼,但能得遲浩那個老頭喜愛常識的學生,應該是錯不了的。世靜和他……看兩個人的緣份吧。卻不料山峰路轉,沈世宗變成了葉錦天……看看賀世儀那一臉的慎重,閉眼躺進了枕中,為了端陽宴早早便起來,今天也頗累了:“早些睡吧,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賀世儀聽王爺這般話,再想想適才老王妃的態度,不由得一聲輕嘆。
“你當我真想讓世靜進宮不成?”
這話倒是聽得葉庭杉有些味道了,扭回身來看看自家王妃。賀世儀嘆氣:“我的妹妹我最清楚,若他只是沈世宗,便是父親再不許,只要皇帝那邊沒事,我也是一定會搓和成這事的。世靜過得好,比什麼都強。可如今……朝裡的事你比我清楚,那些原不是我等婦人能管得了的。可就只論男女後宅之事……你今天是沒有瞧見,那個沈世雅,真不是個好拿捏的。我都在想,往日是不是被這個小妮子給騙了。”想想上次辦花宴時的情景,再想想今天沈世雅的表現,賀世儀的火氣騰的一下就起來了,從頭到尾把今天花宴上發生的事一概說了個仔細。
葉庭杉初聽時倒還好笑,可聽到未了笑不出來了。尤其是在聽到沈世雅居然當眾拿銀刀削了一朵梨花,恭賀渝靜夫人花誕的事兒後,當場從床上坐了起來:“你這話當真?”
賀世儀讓葉庭杉的反應嚇得一跳:“哪裡不對嗎?”
葉庭杉揉揉額角,耐下性子與賀世儀解釋:“渝靜夫人進宮後曾經有過一胎,可是後來好端端的一下子小產了。”
“這事我聽說過,好可惜的,聽說是個男胎。”都五個月了,就因為這事渝靜夫人傷身子傷得狠了,才再沒有生養。不過景帝對她的恩寵從來不盛,尤其是在上官世嫻嫁到涼國公府後,更是一年半載不去一回,形同冷宮。可這陳年往事與今天有什麼關係嗎?
葉庭杉也希望自己想差了,可想想如今在東宮內庭當差的那位韋尚宮……嘴角輕挑:“渝靜夫人小產是因為有人推倒了她,而跌倒的那個地方就正在一顆梨樹下。”
梨諭離,本是不吉利的,宮中幾乎不種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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