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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嶼半垂眼瞼,像是自言自語:「家裡沒人幫我簽收行李,看來要郵寄到單位了。」
「我和盛總情況一樣,也是直接寄到了單位。」
煙咬進嘴裡,盛嶼悠然道:「這樣啊。」
大海無垠,波瀾不驚,宛如世界的鏡面。
海風輕撫,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艘遊艇正平穩地航行著。
拋錨入海,開啟電動絞盤,錨鏈緩緩下沉,待鐵錨抓穩了海底的泥沙,遊艇停了下來。
盛嶼從駕駛室走出來,問佟言:「做得順手嗎?」
他今天穿著黑色無袖休閒套裝,說話間拿起了海釣竿除錯,轉動魚竿上的盤軸時,手臂彎曲,微微發力,隆起的肌肉如同起伏的山脈,強健有力,又透著野蠻的性感。
佟言錯開目光去看波光粼粼的海面,回道:「除了把錨拋進海里,其餘都是電動的,這水手也挺好當的。」
沒接後話,盛嶼將掛了誘餌魚線拋入海里,開始放線。
「過來。」他道。
佟言這幾天已經有些適應了盛嶼帶著命令式的交流,不過依然會在心裡忍不住吐槽:慣的。
挨挨蹭蹭過去,被盛嶼嫌慢,抓著他的運動衣領子向前一拖,用另一隻手摘下自己的太陽鏡,反手戴到了佟言臉上:「不戴眼鏡就不要長時間地盯著海面,本來眼神兒就不好,全瞎了更要命。」
佟言從不認為他與盛嶼之間是可以隨意玩笑的關係,可在瞎不瞎的問題上,盛嶼已經是第二次冒犯了,佟言摘下太陽鏡,聲音冷淡:「不勞盛總費心,我有醫保。」
盛嶼反應了一會兒才笑出聲,又將眼鏡帶回佟言臉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手指在他的的髮絲間穿過:「別瞎,眼睛怪好看的,去拿酒,我們喝一杯。」
盛嶼的語調有些低柔,和著海風落入心底時,撥出了一池漣漪。
佟言沒動:「……太陽鏡給我戴你怎麼辦?」
透過鏡片看到的盛嶼似乎調過了柔焦,男人手上卷著魚線,偏頭看過來,望進佟言眼中:「我可以多看些別的。」
海面上直射而來的陽光,幹烈如火。佟言抓了一把滾燙的耳朵,僵硬地轉身,同手同腳的去船艙內拿酒……
酒很好,是佟言感謝盛嶼昨天出手替自己解圍的謝禮。
隨酒奉上一張卡片:承君之惠,銘記於心。
盛嶼隨手將卡片塞進了上衣的口袋中,那裡貼著心臟,只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
他沒有客套,從自己的揹包中翻出一個綠色的小瓶子扔給佟言:「回禮,跌打損傷膏,別強撐著,誰都不是金剛鐵骨,沒人笑話你。」
佟言下意識收緊肚子,隨之而來的痛感讓他微微蹙眉。昨天他的腹部捱了那個外國男人兩拳,沒傷到要害,倒是受了些皮肉之苦。
「做我們這行的常常受傷,身邊總備著這些藥。」盛嶼開了酒,邊向杯子裡倒酒邊問,「用不用我幫你?配合一些手法才可以更快的化瘀止痛。」
「不用。」佟言迅速拒絕,他舉了舉藥膏,「謝了。」
盛嶼也不堅持,遞來一杯紅酒:「自己塗的時候用點力揉揉,淤血散得快。」
佟言接過酒杯抿了一口,將一個低低沉沉的「嗯」送入了酒香中。
盛嶼架的幾把魚竿都沒動靜,守了一會兒便覺得熱,清了杯子裡的酒,他從休息區的沙發上起身,雙手拽著衣角,向上一拉,利落地脫去了上依:「我下海遊個泳。」
越過佟言時,隨口問他:「你來嗎?」
佟言在盛嶼面前偶爾會顯得無禮,此時他便看著紋絲不動的魚線,平靜地回覆:「不了。」
「嗯。」男人應聲時已經站在甲板上,褪去外庫,雙臂前伸,兩手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