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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哪裡不一樣了?」
「以前的南王雖然對東王不滿,但從沒明面上表現出來,言辭何曾有過今日之激烈?更令達開想不通的是,以前南王只會全心輔佐天王,無絲毫埋怨,更無半點自立之心。可今日,你也聽見,南王對天王也極度不滿,話裡話外都有脫離天王東王,自立為主的意思。」石達開一臉鄭重地說道。
「翼王這麼一說,羅某倒想起來了,好像還真是這樣。不過,那天王東王我本就都不喜歡,羅某加入天國,本就是因為南王。現在南王想通關節,意圖自立,開創天國,豈不更好?」
「大綱兄弟說的在理!石某記得天王初到貴縣不過兩月,就從南王手中接收教眾,暗使親信為之搜尋美妾。石某甚鄙之,就曾勸諫南王自立。不料卻為南王怒斥,幾欲翻臉。如今卻不知為何會有如此大改變,無論因由,總歸好事,也不必深究了。」石達開正色道,說完,倆人一道融入夜色中。
第4章 宿命之地
「恭喜南王,復得兩員肱骨臂膀。這下,有了翼王的左軍眾部,南王不至無還手之力了。」曾觀瀾跟隨馮紹光進入大帳。
「觀瀾別高興太早!雖達袍、羅兄弟以兄弟事我,願投我帳下,但左軍其他聖兵呢,難免有天王東王安插之人。如今天國名分已定,天王為天國共主,東王為天國執宰,擁有無上權利,難以撼動啊。」馮紹光皺皺眉頭,嘆氣道:「眼下只當自保,以待時機,脫離天王東王二人身邊。你天養伯那邊,最近可有訊息?」
「天養伯那邊最近沒訊息傳來,應該並無甚大事。」曾觀瀾恭敬地回答道。
二人口中的天養伯,名字叫曾天養,只有二人知道,曾天養是觀瀾的堂伯,也是紫荊山大沖曾家人,年少時便過繼給新圩一曾姓人家。天王經過新圩時在天養家中歇腳,故而對天養親善,現已將其留身邊任職御林侍衛,職同副將軍。
次日清晨,馮紹光由盧七陪同,出了營帳。馮紹光看著不遠處悠悠流淌的湘江,想起歷史上馮雲山的宿命之地,便使盧七找人打聽,蓑衣渡離此多遠。
不一會,盧七回來說,昨夜他們駐紮的地方叫五里排,蓑衣渡就在離這裡東北方向三里不到的地方。
想不到已經離這個半個月後的宿命之地這麼近,馮紹光便率曾觀瀾、後二軍軍帥梁立泰、盧七等人出營,觀察蓑衣渡周圍地形。
蓑衣渡是湘江邊的一個小渡口,位於全州城東北,沿湘江順流而下約莫十二三里,過了蓑衣渡沿湘江再往北50餘裡,在黃沙河圩處,即算進入湖南地界,因此也算個軍事要地。
其時已入初夏,馮紹光等人站在湘江西岸,微風徐來,一陣清爽。再往前,江面忽然急轉,一座突兀的山嶺聳立在江邊,山嶺形如獅子,高可三百餘米,密林深箐,地勢險要,卡住江面咽喉,致江面狹窄,不足百米寬。
獅形山嶺方圓二里許,東面靠江的山腳處為幾十米高的懸崖,直插江水中。江面在此由北急轉朝東,水流湍急,河水不深,乃過往行船極度危險之地。整個渡口外大樹參天,灌木疊疊,特別是渡口東岸崇山峻嶺,僅有條小山道可以通行。
曾觀瀾見此處地形險要,不由臉色一變,道:「此地極端險要,乃兵家伏兵重地。若有船隻從此經過,需提防有一營埋伏於此,橫鎖江面,將過往舟船攔截在此,再在獅子形狀山嶺上以火炮、火箭、投石等襲擊,必一敗塗地。」
馮紹光點點頭,暗想這曾觀瀾雖然是個書生,眼光和戰爭意識倒是不錯。他說的基本就是歷史上江忠源率領的楚勇所做的。
江忠源,湖南新寧人,本是書生,是瑤民造反和太平軍起義給了他施展才華的舞臺,從一名屢試不中的舉人,靠自辦團練「楚勇」鎮壓起義軍,如今已成為陝硒的候補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