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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眼下她還是個失去了丈夫保護的小媳婦!再說,她想懷娃娃,想證明地裡不結瓜是沒有播進好種子的緣故。她盼兒盼空了心,想那張不三一定是個如狼似虎的角色,地中精氣、天上陽火全漩在他的血道道脈巷巷裡,雄種要是加身,瓜兒豆兒就會一嘟嚕一嘟嚕地結出來。她被張不三摟在懷裡,一摟就是幾晚上。好火色,她是生鐵疙瘩化成水,她是石頭塊塊融成泥。很長一段時間都被男人冷落著的驢妹子盼這火色燒身的願望不知不覺膨脹起來,與日俱增,不可挽回。而對張不三來說,自從有了驢妹子,別的女人他就一概不沾了。如果她能給他懷上娃娃,他就想娶她。兩個人恩恩愛愛、纏纏綿綿好幾個月。村道上又有了一首專門為張不三助興的歌謠:【老公見酒,
騷羊見柳,
天上的嫦娥地上的妹子,
你就是好酒你就是嫩柳。】
而在滿堂家,老人的病日見好轉了。石滿堂想把媳婦接回來,他母親一聽就嚇得直打哆嗦:「冤家!你想讓她剋死孃老子麼?插根尾巴她就是驢,你要跟她過,先把孃老子找個土坑埋掉。」
他父親也說:「滿堂,你就死了心吧。驢妹子跟了張不三,那是老天有眼,給了她好福份。我們命苦家寒,草木百姓一窩窩,活到下一輩子也不敢去隊長碗裡搶肉咂湯。」
石滿堂表面上答應,背地裡還是去了。他來到張不三門上,說是來看看驢妹子。驢妹子沒讓他跨過門檻,悽惻地說:「滿堂,死了心吧,好好找個能生能養的女人過日子,我懷不上,永遠懷不上了。」說罷,她就進去將門從裡面閂死了。石滿堂愣怔著立了好一會,才怏怏回去。從此,枯寂與他有了緣分,命運的捉弄滋生了他對生活的冷漠和對別人的怨憤。他是人,人所應該具備的東西一樣也不缺包括那份黃金一樣沉重的感情。這感情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積越厚,竟致於使他有了發誓不再婚娶、氣氣孃老子也氣氣自己的念頭。只要父母一提起他的婚事,他就會大吵大嚷著給他們發一頓脾氣。他變得暴躁起來,似乎天下所有的人都欠了他的債,都傷了他的心。他想復仇,可又實在不明白該怎樣洩恨或者把怨怒發洩在哪裡。幾年過去了,張不三開始帶人闖金場,為了防止石滿堂侵犯他的權利,他將驢妹子也領走了。之後,他年年闖金場,年年帶著她。他雖然不想和她結婚,但已經到了離不開她的地步。她呢?似乎也沒想到過要離開他,至少在圍子村,她是沒有辦法不經過他的同意去做別人的名正言順的妻子的。張不三像一片幽深的海,淹沒了她作為一個女人的選擇和企盼,也淹沒了她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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