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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默很快抓住我的手,牽引到她掛著淚水的臉蛋,然後在我手背上輕輕蹭了一下。
手背頓時傳來溫熱濕滑的感覺,是小默的淚水。
我嘆息一聲,問:&ldo;我在哪?&rdo;
&ldo;在孤兒院。&rdo;小默說,&ldo;那天你昏迷後,被你的同學送進了醫院。我們是得到你同學的通知,才趕到醫院的。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礙,因為突然受寒,引起腦部劇烈疼痛,注意休息就好了。易阿姨覺得住在醫院不好,既花錢,又不能很好的照顧你,提議把你帶回孤兒院。荊叔叔本來想讓你留院觀察幾天的,可易阿姨不同意。你也知道,荊叔叔最怕易阿姨,只要她作出決定,荊叔叔不敢違逆的。&rdo;
我苦笑不已,繞了一大圈,竟然回到了孤兒院。
我所在的孤兒院,名叫&ldo;嵐歌&rdo;,是渤彎市最大的慈善孤兒院,年平均接收孤兒五十人左右。孤兒院院長荊久歌,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相貌英俊,氣質不凡,魅力無窮。經營孤兒院的同時,還經營著渤彎市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事業蒸蒸日上,令無數人艷羨。
荊久歌的夫人名叫易嵐,她雖然掛名副院長,卻是孤兒院裡真正管理我們的人。從表面上看,她為人刻薄,脾氣暴躁,斤斤計較,其實她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女人,為了我們這些孤兒,幾乎操碎了心。孤兒院的孩子們對她又畏懼,又尊敬。
我從記事開始,就在街頭流浪。白天在陽光下沐浴溫暖,晚上躲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進入夢鄉歡唱。那時,我只知道餓了翻垃圾桶,渴了尋找水源,只要自己不覺得髒,就可以入口。我不懂傷心,不懂難過,不懂羨慕,不懂快樂,不懂幸福,不懂感情,直到遇見了小默。
七歲那年,我流浪到渤彎市。某天在翻垃圾堆時,赫然發現蜷縮在一大團破爛棉花裡的小默,像一隻可憐的小貓,瑟瑟發抖。發覺我時,用哀憐的目光看著我。至今我都不會忘記,她當時水汪汪的眼睛裡,流露著的可憐。
什麼都不懂得我,彷彿被某種東西撥動了心絃,忘了飢餓,將四歲的小默從垃圾堆裡抱出來。我不會哄小孩,只能儘量地把她摟在懷裡,給她我力所能及的溫暖。我們在城市邊緣某座橋的橋洞裡生活,從此相依為命。她每天要做的,就是沉默,發呆。而我,則要出去尋覓食物,讓她吃飽,讓她活下去。
從那以後,我們以兄妹相稱。
有一天,覓食歸來的我發現小默不在橋洞,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面帶笑容的中年男人。他笑著向我點點頭,打算和我說話。我卻扔下食物,掉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呼喊小默。那時,我的心彷彿被人挖了出來,失魂落魄,不知所措。
中年男人追上我,阻止我瘋狂的奔跑,告訴我,小默已經被帶走,帶去一個住得暖、吃得飽的地方,希望我也能去。幾年的流浪經歷,讓我有了一些自己的判斷,猜測中年男人是人販子。但無別無選擇,要見到小默,必須和他走。
走進嵐歌孤兒院,看到小默淚流滿面地喊著&ldo;哥哥&rdo;的時候,我差點哭出來,無法控制地衝過去,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並向她發誓,此生絕不拋下她,讓她孤獨寂寞地生活。
從那以後,我們兄妹二人在孤兒院定居,和荊久歌、易嵐夫妻二人漸漸熟悉起來,與其他和我們一樣是孤兒的同齡人,打成一片,快樂生活。
荊叔叔給我們了名字‐‐夏涼、夏默。
荊叔叔、易阿姨非常重視對我們的教育,絕不怠慢。當孤兒院的孩子們達到上學年齡時,會被送進附近的小學,接受正規的教育。孤兒院的孩子們大多八歲開始上學,也有比較聰明的,七歲便開始了校園生活。
而我,在荊叔叔和易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