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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聽說教堂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啊不，是隨時向需要的人開放，我們現在就去，找個牧師，給我們主持婚禮。&rdo;

空華哭笑不得：&ldo;基督教才是牧師，天主教是神甫。我信的是天主教。&rdo;當初出國的時候他內心已經空虛到極點，信了佛教還覺不夠，又受洗入了天主教，可惜無論入多少教，寂寞都無法排解。

&ldo;都行都行。&rdo;鍾樂洋快手快腳地把兩人收拾利索，拉著空華就出了門。

在這裡，教堂很好找，兩條街以外就有一個小教堂。鍾樂洋拉著空華衝進去，把裡面的黑衣神甫嚇了一跳。

&ldo;神甫，我們要結婚。&rdo;

神甫半天沒說出話來，然後才斟酌著說：&ldo;先生，我們不能給同性愛人主持婚禮，這，這是違背天主意願的。&rdo;

&ldo;怎麼可能？&rdo;鍾樂洋笑得人畜無害，&ldo;神愛世人，難道同性戀不是世人嗎？&rdo;

神甫被他一句話問得回答不上來，加上鍾樂洋笑得那麼開心，他竟然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好點了點頭：&ldo;請到祭臺前邊來吧。&rdo;

鍾樂洋拉著空華在跪凳上跪下。笑嘻嘻地用中文說：&ldo;其實咱們中國婚禮也要拜天地的，這個跟拜天地差不多嘛。&rdo;

空華無語地看著他，心想幸虧神甫不懂中國話，否則非把他們趕出去不可。

神甫當然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也沒心思研究，因為他正在想，這兩個男人的婚禮到底該怎麼主持。做神甫也要有職業道德，既然答應了主持婚禮，就要鄭重嚴肅，隨便敷衍是不行的，那也是對主的不尊重。所以他在腦子裡飛快地把婚禮彌撒的過程捋了一遍，省略了幾道在這個場合不需要的程式，儘量合理地主持了這次匪夷所思的婚禮。賓客和長輩的誦讀當然是省略了，福音是神甫的事自然沒問題，倒是問到誓言的時候，神甫有點結巴：&ldo;兩位，你們，你們‐‐誰是妻子誰是丈夫？&rdo;問完這句話，他自己都尷尬。

鍾樂洋笑起來，對神甫說：&ldo;謝謝神甫，不過我們的誓言，要用我們的話來說。&rdo;他轉過頭拉起空華的手，斂起了笑容：&ldo;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葉辰，這是我的言誓。如有違背，我會受到誓言的懲罰。&rdo;

空華慌了：&ldo;怎麼？言誓是什麼‐‐&rdo;

鍾樂洋緊握一下他的手，打斷他的詢問：&ldo;這是我的心，你呢？&rdo;

空華覺得眼眶一陣發熱，聲音都有些沙啞：&rdo;我，我也一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do;

鍾樂洋拉出衣領裡的一條紅繩，乾脆地扯成兩段，把其中一段纏在空華無名指上：&ldo;這是我的長命索，現在分你一半，我們就係在一起了。&rdo;

空華微微顫抖著手接過另一半，給鍾樂洋纏在無名指上。紅繩雖然戴了幾十年，仍然鮮艷潤澤，纏在手指上真像一枚特殊的戒指。鍾樂洋低頭看看，抬起頭來笑了：&ldo;交換完戒指，我該吻你了吧。&rdo;

嘴唇相接。

神甫悄悄地退開了。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已經容不下第三個人。退出去的時候，他抬頭看了一眼聖像。十字架上的人似乎在微微笑著，也在祝福這對遠方來的異國戀人。一份真情，無論走到哪裡，最終都會得到祝福的……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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