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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正在議論著, 忽然一個青年擠進圈子裡說:&ldo; 我要當

兵去! 憑著身強力壯, 作戰立功, 就能做官了!&rdo;

一個上了年紀的退伍士兵, 對這青年冷笑了一聲說:&ldo;士兵

能做官? 說說罷了。你是哪一級的貴族? 要讓你做官?&rdo;

青年不服氣地說&ldo;: 照你說,這新法令是假的? 你要知道,左

庶長說到做到, 搬一根木桿還賞五十兩金子哩!&rdo;

⋯⋯

誰在反對改革

甘龍在辯論會上碰了釘子以後, 三年來不敢公開議論國王

的法令。這次國王的新法令公佈了, 他叫人抄來一份, 仔細地研

究了半天。接著, 他又偷偷地到公子虔家裡, 想聽聽公子虔的意

見。

公子虔和杜摯正在書房裡喝酒。甘龍和他們見了禮, 劈頭

就問&ldo;: 看過了嗎?&rdo;

公子虔和杜摯同時點了點頭, 表示已經讀過國王的新法令

了。

僕人再送來一副杯盤, 放在甘龍前面。於是, 三個貴族圍著

一張圓形的几案, 一面喝酒吃菜, 一面就談起來了。

甘龍問道&ldo;: 公孫鞅獻&l;奇計&r;,鬧變法,鬧了許多年了。今天

大王這道命令, 就是公孫鞅的&l; 奇計&r;嗎?&rdo;

杜摯冷笑道&ldo;: 什麼&l;奇計&r;! 我不信這就能使國家富強!&rdo;

甘龍說&ldo;: 我看這幾條新法令,第五條是故意壓制我們貴族

的。別的幾條似乎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rdo;

英雄 用 武 35

甘龍、杜摯談了一會, 公子虔埋頭喝酒不開口。忽然, 他舉

起手裡那隻觚, 對甘龍說:&ldo;你看這隻觚, 像一個長腰花瓶, 有八

只耳朵, 多好看呀! 這是西周初年精製的, 是我家祖上傳下來

的。&rdo;

觚是喝酒用的杯子, 甘龍、杜摯手裡各有一隻, 他們不理解

公子虔為什麼忽然談這個, 便跟著把手裡的觚欣賞了一番。甘

龍說&ldo;: 真美! 唉,現在市場上買的觚,像什麼樣子! 一隻耳朵也

沒有! 哪有這古代的觚好看啊!&rdo;

&ldo;是呀, &rdo;公子虔說:&ldo;當年孔子看到那種沒有耳朵的觚, 曾經

嘆氣道&l;: 這也叫觚嗎? 這也叫觚嗎?&r;孔子就從這觚的上面,看

到世界越變越不像樣了。&rdo;

&ldo;世界越變越不像樣了!&rdo;甘龍、杜摯深有感慨地跟著說。

公子虔嘆了一口氣, 說:&ldo;孔子認為: 要使世界不變壞, 就要

講&l;正名&r;。觚要像觚, 只是一個例子。更重要的是: 君要像君,

臣要像臣, 父要像父, 子要像子⋯⋯。這樣就能恢復古道, 不會

變壞了。拿我們秦國來說, 貴族、平民、奴隸, 上下貴賤, 本是清

清楚楚的。公孫鞅是個平民, 就該像平民的樣子才對。可是他

偏不肯安分守己, 一心想爬到貴族頭上, 來壓制貴族。這不是上

下顛倒嗎? 他這個平民還像平民嗎?&l;名不正則言不順&r;, 這就

是大亂之源! 現在公孫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