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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了吧,越描越黑,」許隱說,說完又嘆了口氣,轉身兩手放桌上撐著頭,離孟臨近了一些:「你記得有一次玩過家家,你點火的時候把我的手燙了嗎?」說著她伸出自己的右手背,將那個被火燙傷的印記遞到了孟臨面前。
孟臨垂眸看遞過來又拽成拳頭的手,因為用力收攏,面板崩得很緊,那一小塊白色的傷疤也在隨之擴大。
許隱說:「你當時答應把你的壓歲錢分我一半我才跟你和好了對吧。」
孟臨點頭,這事他記得很清楚,那是小學二年級的寒假,剛好過完年,有家人辦婚酒,鎮上去了一大半人幫忙,沒人管著,小孩兒們就開始撒野了。有人邀請許隱去河灘玩過家家,她當然也帶上了他,走時還囑咐他,天氣太冷,帶個打火機可以燒火取暖,他當時也沒有想太多,去廚房偷偷拿了打火機就跟著許隱去了,到了河灘許隱撿來一些小木棍讓他點燃,但或許是剛下過雪,濕漉漉的木棒總是點不燃,這時有人提議用塑膠袋助燃,他是知道危險的,所以特意背對著許隱點,可禁不住身後的人好奇,突然竄出來,被燒化的塑膠滴落到她的手背上,霎時間,塑膠和油脂的混合味在空氣中散開,同樣散開的還有許隱的哭喊聲。
他是第一次見許隱那樣哭,淚水一顆一顆的往外面翻滾,聲音急促著哭喊卻說不出半個字,許隱這樣的表現將他嚇得呆住,再看手上模糊的血肉他也跟著哭了起來。
那也是他第一次被奶奶打,打完奶奶領著他去藥店買了薄荷膏親自給許隱送去,去的時候許隱手背上冷卻的那些塑膠已經被處理了,聽她媽說去醫院連皮帶肉剪下來的,那之後奶奶和褚阿姨說什麼他也沒聽清,回去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因為不好意思再見許隱也一直不敢往她家去,最後還是許隱自己找來的,她拖著一直被抱得像粽子一樣的手翻牆進了他的房間,將被子拉開,跟他說如果可以把壓歲錢給她一半,她就原諒他。
孟臨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原來他還是可以被原諒的。
後來許隱拿著一百塊錢買了一個很破的二手p3,因為記憶體的關係,p3裡只有《那一夜》一首歌,年少的時候聽不懂歌詞覺得旋律好聽沒事還會哼兩句,可長大以後,如果在某個巷落聽到有商家在播放這首歌,孟臨都忍不住臉紅。
「所以,」這頭許隱敲了敲桌子,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我這次也不是無條件跟你和好的,你也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好吧,孟臨勸自己稍微冷靜一點,心想她一向就是這麼霸道不講理的:「什麼要求?」
「那什麼,就像你說的,一直是我在理所當然的接受你的好意,接受你的關心,我覺得這樣很不好,小時候不懂事,現在大家都長大,得有來有回,你也要理所當然的接受我的好意和關心,不可以拒絕。」
「……」孟臨看她一副堅決的樣轉而低下頭,一會兒看著遠處院子裡的綠色嘆了口氣:「我考慮考慮。」
許隱覺得他有點不識好歹,但還是忍住了,說:「這有什麼好考慮的,朋友本來就是要相互關心,你不願意除非你心裡有鬼?」
說完許隱在孟臨臉上看到了往日看神經病一樣的神情,她知道這事就算是敲定了:「行了,你忙吧朋友,我明天再來關心你。」
說完她拍了拍屁股,起身哼著小曲往自家方向走。
而另一邊的褚橙卻不知什麼緣由,一大早起來就覺得心裡堵得慌,中午線上上處理了一些公司的事務後,她開啟手機看了一眼自己最近的安排,再不過幾天她的年假就要結束,她得再次跟家裡打好預防針,褚凝她是堅決要帶走的。
這麼想著的時候她聽到了樓下傳來的吵鬧聲,接著是刺耳的尖叫聲,她急忙起身去床邊捂住了褚凝的耳朵,樓下吵鬧在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