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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甚至不能確定他是活人。馬林·特蘭說斯壯不吃不喝,柏洛斯·布勞恩聲稱那人連廁所都不用上。上廁所?死人不拉屎。那身閃亮白甲下的「勞勃爵士」究竟是誰,凱馮·蘭尼斯特覺得自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想必梅斯·提利爾和藍道·塔利也是心照不宣。無論頭盔後的臉成了什麼樣,都必須牢牢掩飾,因為這個沉默的巨人是他侄女唯一的希望。希望他打起來也那麼駭人吧。
梅斯·提利爾只關心自己的女兒。「國王陛下親自提名勞勃爵士為御林鐵衛。」凱馮爵士不得不提醒對方,「科本也為此人作保。大人們,情勢所迫,我們不得不指望他獲勝。如果我侄女被證明有罪,意味著她的子孫後代的合法地位也將受到質疑。託曼的王冠若不保,瑪格麗的后冠也將同時失效。」他讓提利爾仔細消化一會兒。「無論瑟曦做過什麼,她都是凱巖城的女兒,跟我流著同樣的血。我不能容忍她以叛國罪被處死,但我向你們保證會好好管束她。我已遣散她身邊所有衛士,更換成我的人;她的侍女也全被趕走,她現在由總主教挑選的一名修女和三名見習修女照料。在朝政和託曼的教育問題上,她不再有發言權。審判結束後,我就送她回凱巖城,加以軟禁。我認為這樣的處置是恰當的。」
有些話他沒說出口:瑟曦業已聲名掃地,不可能回到權力中心。從跳蚤窩到臭水灣,君臨城裡每個乞丐、每個妓女、每個麵包師學徒、每個製革匠都看過她的裸體,羞辱過她。他們饑渴的眼睛在她的奶子、肚皮和私處上爬來爬去。有過這番恥辱經歷的太后不可能再母儀天下。絲綢、黃金和祖母綠裝點的瑟曦高高在上,近乎女神;但赤身裸體的她只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肚皮有生孩子留下的妊娠紋,乳房開始下垂……街市裡的潑婦把她身上每個部位都興高采烈地指給丈夫和情人們觀賞。恥辱地活著總比驕傲地死掉強,凱馮爵士提醒自己。「我侄女將不再有機會興風作浪。」他向梅斯·提利爾承諾,「我以我的名譽向您擔保,大人。」
提利爾勉強點頭,「如您所言。我的瑪格麗寧願接受教會審判,讓全國上下見證她的清白。」
如果你的女兒像你宣稱的那樣清白,你何苦按兵不動呢?凱馮爵士想追問。「祝您一切順利。」他以此回復對方,隨後轉向大學士派席爾,「還有事務嗎?」
大學士翻了翻桌上的檔案,「羅斯比家的繼承問題亟待解決,目前已有六方提出要求——」
「羅斯比的事先放一放。還有嗎?」
「我們要準備迎接彌賽菈公主。」
「跟多恩人打交道就是麻煩。」梅斯·提利爾道,「不能為這孩子找個更好的物件?」
比如你兒子維拉斯,嗯?女方被多恩人毀容,男方被多恩人弄殘,好一對璧人。「您說得是。」凱馮爵士道,「但我們有燃眉之急,不宜現在就開罪多恩人。試想,若道朗·馬泰爾聯合柯林頓一同發難,支援偽龍的話,局勢可大大不妙。」
「何不勸促我們的多恩朋友去對付柯林頓大人呢?」哈瑞斯·史威佛爵士發出討厭的傻笑聲,「既省錢又省力。」
「沒錯。」凱馮爵士疲憊地應道。他不想再囉唆了。「感謝諸位大人,我們五天之後——瑟曦的審判之後——再開會。」
「如您所願。願戰士賜予勞勃爵士力量。」梅斯·提利爾這番話說得敷衍,他也只朝攝政王微微頷首。但這畢竟意味著遵從,凱馮·蘭尼斯特爵士對此感到滿意。
藍道·塔利和他的封君一道離開,隨行帶走所有綠袍槍兵。真正危險的是塔利,凱馮目送他們離開時心想,此人心胸狹窄,但意志堅定、手段狠辣,舞槍弄劍的本事也是河灣軍人中的翹楚。我該如何把他爭取過來?
「提利爾大人對我有成見。」首相離開後,派席爾國師沮喪地吐露,「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