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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父親阿姆交代了幾句,阮阿姆皺了眉,心想這村長搗什麼亂。
慕臨安隱約聽見大夫病了,也急了非要回去不可。
阮家這才肯放人。
他出了門,對上了顧淵的視線。
愣了半響,「怎麼是你?」
顧淵沉著一張臉,瞧不出什麼表情,只是反問了句,「怎麼不能是我?」
慕臨安也沒在意那麼多,急忙問道,「程大夫怎麼了?」
「先上車,回去再與你講。」顧淵招呼著。
阮晟才站在後頭瞧著二人離開,皺起了眉。那頭阮阿姆剛好走出來,阮晟才忽而對著阮阿姆問道,「阿姆,你可覺得顧淵像一個人?」
「像誰?」阮阿姆問道。
阮晟才搖了搖頭,「是我糊塗了。」
他家阿姆怎地會認識,那還是他前年同父親經商洛陽時瞧見的一人。
難怪覺得面熟!
二人沿著山路往回趕,慕臨安急急又問程大夫的情況。
「那是騙他們的。」顧淵扯著鞭子,不鹹不淡道。
慕臨安瞪圓了眼,顧淵卻解釋起來,「不這麼說,那阮家怎麼肯放人。我可打擾你了?也不算我自作主張,程大夫的確擔心你,盼著你回來。」
顧淵一句是否打擾了,把慕臨安懟得噤了聲。
二人也不再說話,夜深細雨,樹影婆娑。偶爾有幾隻布穀叫喚,頗有些駭人。
「……你……還會趕驢車?」倒是慕臨安先出了聲。
顧淵揚起一鞭子,知道夜黑,他大抵有些怕,「我會的可不止是趕驢車。」
「你冷麼?」顧淵又問了聲。
慕臨安覺得有些尷尬,堪堪一句,「不冷。」
他也不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話的性子,只是那日吵完之後面對顧淵多少放不下面子。他拒絕阮家,程大夫便在他跟前推薦顧淵。
大夫是這樣說的,「顧淵是好的,我與他接觸了那麼多時日也看得出他的性子。我也不知你怎地想的,可我也能看出你對顧淵並不反感。慕哥兒啊,你也是心好的,當初不願與顧淵多接觸便是怕耽誤顧淵。現在顧淵自個插了一腳,算選好了,就看你了。往日其他事我都站你這邊,這事,我卻想為顧淵說一說。你若真的不喜歡人家,就莫要糊裡糊塗把顧淵拉進來。」
慕臨安心下微沉,他正想得悶,就聽一直背對他的顧淵突然道,「我聽柳泉說……你選我,這是什麼意思?」
慕臨安一聽,蹭地一下,臉便紅了。
他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日他拒絕了柳泉,柳泉卻非要逼他選一個,他說選顧淵。顧淵好不好他怎麼看不出,最開始和顧淵相處的那些日子還是挺有意思的。
「怎麼不說話了?」顧淵不依不饒地問道。
慕臨安張了張嘴,垂了眉眸。
「慕哥兒。」顧淵客客氣氣喚了他一聲,「咱們之間也算還清了,我與你也算平等了。日後,你怎麼著我也管不著。今日之後,可真的就大道兩邊走吧。」
他嗓音清清冷冷,好似這雨,冷的。
慕臨安卻莫名慌了神,又聽顧淵道,「之後我也會離開李準村的,你若實在煩我煩得緊,也先忍著,就這段日子了。」
顧淵一直背對著他,話裡不帶感情。
慕臨安更加慌了,脫口便出,「我……我若是真的討厭你,那次吵完後可真是自討沒趣下來找你受氣!」
他越想越氣,聲音竟有些不穩,「為什麼都非要逼我……」
他阿姆去得早,父親整日抱著酒守著他那堆破書。自幼就失了雙親寵愛。村裡頭又排擠他,看慣了人情世故,故作成熟,心底卻害怕得很。越發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