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南詩侷促地坐直了身子,頻頻往他身後瞧,沒發現秦阿姨,也沒發現楊雪。
不是說好三人聚餐嗎,怎麼兩個長輩不見蹤影,還憑空冒出個謝遠恆
南詩摸不到頭腦。
待服務員上完菜離開,她試探地問:「咱們,不等一等阿姨她們嗎?」
謝遠恆開了小火,拿鉗子熟練的擺放培根,「我媽的心臟不太好,上個星期剛出院,得在家裡靜養,飲食上也得忌口,所以我就代替她過來了。至於楊教授,她今晚臨時有個緊急會議,也來不了了。」
他問她,「楊教授沒有跟你說嗎?」
「說了的。」
南詩確認了接下來只有他們兩個相處,頓時感覺渾身不自在。
她並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尤其面對一個自己完全不熟的男人。
南詩木訥地坐在位置上,直到謝遠恆將烤好的培根剪成幾塊,放在她面前的盤子裡,她才恍然回神,伸手要鉗子,「我來吧。」
謝遠恆沒給。
他看出她的緊張和不安,笑著緩和氣氛:「我有個表妹和你一般大,在醫學院讀大三,性格特別內向,滿家人裡,她只和我親近。你知道為什麼嗎?」
南詩老實巴交地搖頭。
謝遠恆說:「因為我從不催她學習,也不過問她的私生活,她覺得我是個好人。」
南詩隨即笑開了。
謝遠恆一邊烤肉,一邊寬慰道:「來之前,楊教授特地打電話叮囑我要好好給你傳授學習技巧,但我覺得完全沒必要,說教的太過分了,反而會讓你產生牴觸心理。任何事,都得在有興趣的前提下去做t?,不然和上/刑有什麼區別。」
「不過,一碼歸一碼。南教授是我的恩師,你就算是我師妹了,往後生活或者學習上有困難儘管找我,在能力範圍之內,我絕對幫忙。」
聞言,南詩眼珠一轉,動了小心思。
她抿了口果汁潤潤嗓,給自己充足的準備時間,小心翼翼地請求:「那你能勸一勸我爸媽,別讓他們管我這麼嚴格嗎?」
意料之中,謝遠恆遺憾的表示:「抱歉,這個,超出我能力範圍了。」
「……」
南詩垂下眼睫,難掩失落。
是她想簡單了。
雖然媽媽十分欣賞謝遠恆,但他不見得有本事能撼動她一直以來的頑固思想。更何況,在家裡,其實爸爸才是最鐵面無私的那個
南詩的話勾著謝遠恆回憶起一些往事,他憐憫地瞄了她一眼,好心提議:「在我出國之前的這段時間裡,如果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又怕爸媽不同意,可以叫上我一起。打著學習的旗號,你爸媽應該不會有意見。」
南詩勉強揚起一抹笑:「謝謝你。」
她一張雪白恬靜的臉上流露出失意的神色,讓謝遠恆心裡五味雜陳。
他在國內讀書時,受南教授邀請去家裡做過客,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夫妻倆管教孩子的方式。迄今為止,他仍覺得匪夷所思。
正對著門的那面牆上貼著四張a4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文字,是夫妻倆專門為南詩制定的家規,內容包含南詩生活的方方面面,詳細到連她不允許吃什麼食物、扎什麼髮式都寫得一清二楚。
更可怕的是,全家人將內容倒背如流,幾十年如一日的嚴格遵守。
南詩做錯了任何一條,都得接受懲罰,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犯錯的程度輕了要寫檢討,在週末的家庭例會上進行深刻總結;程度重了要體罰,譬如挨手板。
在南詩的印象裡,自己被爸媽發現犯過最嚴重的錯,是高中時完不成繁重的課業,選擇投機取巧,從網上扒來答案抄了。
班主任與楊雪是大學同學,因為這層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