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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笑著卻忽然低低哭出了聲,似是藏在喉嚨口的低啜,不知是因為喜極而泣,還是因為別的,一滴一滴的淚砸在青黛的脖頸處,滾灼滾灼的,似滴在她的心尖上,她的聲音似隨著風輕輕縈繞在耳旁:「佪,你是不是因為我而承受了很多壓力,從來揚州開始,你好似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是不是想家了。」這樣喜悅的時候卻沒能告訴自己最親的人,心裡應該是很落寞的吧,所以他才會喜極而泣。
孟佪收斂情緒,道:「因為你,也因為自己,我想要往前一步,黛兒,人總要承受些壓力,總要成長,且我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你呢?願意嫁給我麼,我這輩子定不負你,始終不渝。」
青黛心裡狠狠一跳,幾乎要跳出胸腔內來,微微壓著心口間的急驟跳動,看著他不知打哪變出來的一枚白玉葉形戒指,她微微咬著唇瓣,瞧向他時,眼眶裡的淚就掉落下來,欣愉道:「很美。」
孟佪嘴角邊的笑容蕩漾開來,將戒指帶在她柔嫩白皙的無名指上,在上面輕輕印下一吻。
船這邊,周敏安與朱瑤兩人還坐在原位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朱瑤鬢邊別一朵粉芍藥,微風徐徐吹來,吹亂了她鬆鬆挽的髮髻,幾縷青絲在頰邊亂竄,更襯得她粉面嬌羞,醉眼迷離的朝他看了過去,她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拿著白玉杯,懶洋洋笑道:「周敏安,恭喜你,恭喜你考上了經魁,說不定之後你再努力努力,考中探花郎也是有可能,當然狀元你是沒有希望了,三哥希望最大。」
朱瑤說著打了個酒嗝,然後呆愣愣望著他,又呆滯的笑了笑。
周敏安心裡充滿了柔軟很柔軟的東西,柔軟的像是羽毛輕輕飄過心口上,輕輕的掃啊掃,不知是微有醉態,還是不自覺的,他的手撫過她頰邊的碎發,撥至而後,微涼的手指掃過她滾燙的腮頰,指尖接觸之處似有電流劃過,他輕舐唇瓣,似是那酒液太過乾澀唇嗓,微啞著聲音道:「那你開心嗎?」
「當然開心,怎能不開心呢?你不知道,我…」我等這一天似乎等了好久,天闊月朗,與你共坐於這郎朗舒月下,好似離得到幸福就更近了那麼一步。
「我沒想過,我與你單獨坐這,沒想過你這個紈絝子弟,居然還能考上功名,沒想到你還…」即將要與我成婚,朱瑤緩慢地搖搖頭,一種興奮過頭的暈眩感襲來,閉了閉眼,微眯著眼望過去,他如今考上了經魁,會不會忽然清醒了腦子,他們之間的鬧劇也只是如夢一場。
「那我考上了功名,你要嫁我了麼?」周敏安微微抿唇,不自覺嚥了咽嗓子,深邃的眸子望著嬌柔的她。
朱瑤心裡倏然間狠狠一跳,他說什麼?沒聽錯吧,他還是如之前一樣,要負這責任,儘管只是責任,她也恍然笑出聲來,月白的袍紗拂過桌面的白玉盞,踉踉蹌蹌站了起來,牡丹紋的月白裙擺逶迤在地,隨著她步伐搖曳過甲板,她雙手撐在船舷上,這裡的風似乎要大些,徐徐打在她臉上。
迎風而立,似乎清醒了不少,他們之間本就如同一場鬧劇,她伸出手來,閉上眼睛,感受夜間微涼的濕意,這一切是真的吧。
背後忽然傳來灼熱的溫度,一雙手從後繞了過來,將她圈在船舷與他的雙臂之間。
「你剛才要說,我不知道什麼?」梅花釀的清香自他口中溢位,這聲音仿若在耳邊生了根。
一絲絲的癢意從耳尖一直延伸至脖頸,又從脖頸繞到了心口處,她又閉了閉眼,這一切既真實又那麼虛幻,像他們所處的這處湖面,透著一種朦朧虛幻的美,想要伸手去抓一把,可怕這抓一把,那美便變得支零破碎起來。
「我,我就是覺得這一切好生恍惚,像是飄蕩在夢中的船彎裡,最後這一切都是我想像的,徒增了開懷。」朱瑤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