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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事我要給你說一下。&rdo;張團長拍拍他的肩膀：&ldo;今後一定要多虛心向猛子學習，他的實戰經驗豐富。&rdo; 牧良逢有點不屑地點點頭，算是看到團長的面子上答應了。 &ldo;人家猛子是前年從中央教導隊挑出來的300名優秀射手之一，受過德國佬專門的狙擊訓練，一場武漢保衛戰，他一個人就乾死了27個鬼子，其中還有一個少佐。像他這樣的，我們師只有兩個，另一個前不久死在漢口了。&rdo; 牧良逢一聽，這才覺得自己太小家氣了，心裡有了些愧意。 &ldo;另外那個兄弟是怎麼死的？&rdo; 張團長神情闇然：&ldo;那兄弟好樣的，一個人乾死了11個鬼子，後來鬼子實在沒招了，動用炮火覆蓋。&rdo; &ldo;真是好樣的！&rdo;牧良逢內心一場激盪。 204團就紮在離前線不到20公斤的一大片小山包上面。山上樹木不多，也沒有灌木叢，成群的軍國兄弟正在光凸凸的山頭埋頭修築工事。站在這個地方依稀可以聽到前方的槍炮聲，不時還可以看到成批的軍民抬著傷員從前線回來。 團部設成在山下面一個無人的小村莊裡。從團部回來正碰上吳連長在挖戰壕，看著他穿著新軍裝，背著個軍用大揹包，身上的槍長的是長的，短的是短的，神氣活現，就逗他說：&ldo;兄弟們都起立，向趙排長敬禮！&rdo; 幾個他手下的兵油子就嘻嘻哈哈起立：&ldo;長官好！&rdo; 牧良逢沒生氣，他覺得這個有時油嘴滑舌的吳連長沒那麼討厭了。 &ldo;吳連長，我問你一個事。&rdo; &ldo;你說。&rdo; &ldo;國軍第93師上校副旅長唐松山真在武漢被打死了？&rdo; &ldo;這個我不太清楚，得問廣西佬，廣西佬廣西佬，趙排長問你話。&rdo; 一個兵油子說：&ldo;真真的，還是三營的弟兄幫收的屍，後來過來一輛軍車拉走了，陳副旅長全身都打爛了，沒有一塊完整的肉，好在臉上沒中槍，所以有人認得他。&rdo; 牧良逢心裡有些難過，如果柳煙說的是真話，那她就成寡婦了，沒有靠山的女人在這樣的亂世裡生存，可以想像有多困難。 在心裡，他覺得和柳煙有一種很強的親切感，第一次看到她，他就覺得她好象是自己的姐姐一樣。 一想起這些，他心裡的怒火又上來了：&ldo;明知是長官遺屬，還欺侮人家。&rdo; 那廣西佬笑嘻嘻地說：&ldo;這年頭有幾句真話，就像我們的上司們，一會兒咬著牙說要與日軍決一死戰，一會兒又說要和談。唉！我們反正是多活一天就偷著樂一天，管他什麼官太太呢！&rdo; 吳連長瞪他一眼，對牧良逢說：&ldo;趙排長，我們那天是多喝了兩杯，並不是有意想冒犯長官的遺孀，大家都是打鬼子的難兄難弟，我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rdo; 吳連長從心裡佩服眼前這個剛穿軍裝的小子，儘管自己的軍銜比他高，資格比他老。 &ldo;排副排副。&rdo;有人在不遠處喊他。 回過頭一看，是狙擊排的一個兄弟。 &ldo;排副，排長讓你過去。&rdo; 牧良逢就背著東西過去了。猛子正板著臉，漠無表情地站在山坡邊上的一頂帳蓬裡，裡面橫七豎八打了好幾張地鋪。 &ldo;那個新來的，你今後就睡那張花被子的鋪。&rdo;他冷冷地瞄了牧良逢一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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