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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怕這個?&rdo;我壓低聲音，生怕惹來那東西。

&ldo;主人家都放任了，我這個客人有什麼資格管。小哥，你說是不是?&rdo;少女惡劣地勾勾嘴角，故意提高音量，弄得我一陣心悸。

&ldo;主人家?&rdo;

&ldo;小哥莫非不是此地廟祝?&rdo;少女反問，滿是戲謔，&ldo;冬天我閒不住，會在各個神域閒逛，沒想到啊，千陶殿下這兒竟不得安寧，小哥可是失職了呢。&rdo;

&ldo;您這麼說小的罪過大了。&rdo;

&ldo;小哥，告訴你個秘密哦。&rdo;少女調皮地朝我眨眨眼，在我耳邊低聲，&ldo;你，可比前兩任遜色多了。&rdo;

&ldo;當然，我只是個廢材。&rdo;我理所當然，沒有絲毫不安，倒是少女一怔，接著似乎有些高興，秀眉也揚起來，一隻老拳打來，落到我肩上，&ldo;雖然口氣讓我不爽，但內容還可以。&rdo;

&ldo;請小聲些啊，它會過來的。&rdo;我揉揉肩膀，實在很痠痛。

&ldo;沒關係啊，那廝可沒空。&rdo;少女收回老拳，伸了個懶腰，好像揍我後相當舒爽的樣子。

話音未落，一隻官靴跨過門檻，進來個穿官袍的乾屍，它空空的眼眶對著神臺，幽幽燃起綠光，深喉裡爆出一聲屍嚎，上前一口咬住溺鬼後頸，刺啦撕下一塊腐肉，露出灰白頸椎。我扭過頭看藍蘭，不去關注前方血肉模糊的扭打，實在噁心。

&ldo;誒誒，這樣就不行啦?小哥還真弱。&rdo;少女捂嘴輕笑，聲如銀鈴。

&ldo;您真的是神明嗎?神明這麼會如此……&rdo;我又給藍蘭拉被子。

&ldo;不是呢，我呀，連&l;位同半神&r;都沒有，只是很久前一隻幸運的秋狩禮祭鹿罷了，沒有司職，只是尊上憐惜，賜下休憩之處罷了。所以也不怪那些廟祝鹿啊鹿啊地叫，即使他們對我無禮，我也不甚在意，因為，那位大人的廟祝品階確實在我之上……&rdo;少女認真地說，一把打掉我的手，&ldo;你啊，這孩子就要被悶死了!&rdo;

神臺之前又添來客，無頭的屠夫揮著二尺殺豬刀四處亂砍，揚起一片爛肉碎骨，腰斬的囚徒拖著肺腑臟器，半截身子下是一條血路，雙手在爛肉堆裡急切地翻找，被刀削掉半個腦袋也不停下。

&ldo;喏，死後的爭搶倒是平等的。&rdo;少女笑笑，&ldo;我們來玩吧小哥，賭一賭第五個來的是什麼人。輸的人可以問贏的問題。&rdo;

&ldo;我賭它不是人，您呢。&rdo;

&ldo;……你贏了，問吧。&rdo;

&ldo;您有方法幫幫這孩子嗎?&rdo;

&ldo;方法倒有，可小哥爭得過那邊的?&rdo;少女低眸，撥弄指尖，&ldo;或者說，小哥可想好做這廟祝?&rdo;

&ldo;生老病死平常事……可死了也麻煩，您說吧。&rdo;

&ldo;甚好，我先回去復命，剩下的事左牙右牙會引導小哥的。回見。&rdo;

社門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形形色色的亡者湧了進來，幾乎擠滿整個堂屋，腐臭味一時間濃重起來，讓人作嘔。不過這倒是其次，更糟的是，它們，它們都在看我啊!!

喂喂，不要在這種時候離開啊喂!!左牙右牙是什麼啊?!

懷裡一重，似乎有什麼生猛之物落在裡面，它在我胸口撲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