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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愣住，抬腳跺跺方場，有點驚悚地聽到低悶的迴音。不會，是真的吧?這就是陸小彤說的&l;烏泱泱幾百人&r;?還以為是殉葬坑橫七豎八那種。

&ldo;那種可有礙觀瞻，人掙扎一生不就是為死得體面麼。&rdo;

身後，完全陌生的聲音響起。

回頭檢視，除了自己的影子一無所有。天上的星似乎沒那麼明亮，影子邊沿泛著一層模糊的灰，髒兮兮的，一塊汙跡那般。我動了動，純黑色的影子移開了，剩下一團凝固的東西癱在地上。蹲下去，我伸手戳了戳，碰不到實體。

&ldo;你是什麼?&rdo;我一本正經地問它。

&ldo;影子。&rdo;灰濛濛的東西一本正經地回答，片刻後又補上一句，&ldo;在孤看來，你也只是團灰糊糊的影。孤猜你蹲下了。&rdo;

&ldo;沒錯。&rdo;我想了想，那個無形的人該是站著的，很筆直很規矩地站著，所以影子才一動不動，&ldo;你的自稱很奇怪。&rdo;

&ldo;歷代聖司的自稱都是這個，&rdo;灰影子稍稍向前移了幾分，聲音也壓低許多，像是說悄悄話的節奏，&ldo;孤也不喜歡，在先賢面前說說而已。不過小傢伙，汝一直踩著的話，先賢會氣悶的。&rdo;

&ldo;哦，哦，抱歉!&rdo;我手忙腳亂地挪地方。

&ldo;倒也不必如此慌張。&rdo;灰影動起來，一直穿過方場，&ldo;跟上，小傢伙。孤帶汝出去。&rdo;

就這樣，我跟上影子，踩著釘在祭臺外部的石階下去。時刻注意腳下以防一下踏空摔得粉身碎骨，見到祭臺下碑林的第一塊石碑時早已大汗淋漓，是累的，也是嚇的。

那碑記著：王世子卜筮，東方有雨，降於昏，應驗。

&ldo;您貴庚?&rdo;我不自覺地捏緊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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