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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深知，誰更狼狽，誰便輸了。

……

因裴桓趕走了車夫，傅箐只得自己翻身上馬，一路問著，終是尋到了東城那屠肉的朱戶。

這朱家現下正處於風口浪尖之境，連帶著所有相關之事，似都成了一種隱秘的禁忌。傅箐問路時，總會有一兩道飽含深意的目光在她面上流連。

到了院前，正好有一婦人在院內潑水散熱。

&ldo;敢問這可是朱戶？&rdo;

婦人警覺地望了一眼傅箐：&ldo;你是何人？&rdo;

傅箐心中有了點數，上前叉了一福道：&ldo;大娘，我是二姑娘的舊識，敢問她可是在家中？&rdo;

這婦人正是朱二姑娘，朱雨的娘親。朱大娘由上至下打量了傅箐一番。見面前這人雖是灰頭土臉，似是剛從泥地中鑽了出來，但身上著的確實是絲緞，而非鄉里人穿的粗麻布。朱雨怎麼可能會有這般舊識？朱大娘心中認定傅箐不是善類，以為她是由京城來要人的，忙不迭要撇了手中木盆，慌慌張張往屋內鑽去。

&ldo;大娘，且慢！幼時我與家人走散，是二姑娘舍與我吃食，救了我一命，我才有今日。今日特地來尋二姑娘，是為了報恩來的！&rdo;傅箐從袖中掏出阿珠備與她備用的荷包，沉甸甸的碎銀於其中發出鈴鈴聲響。

朱大娘聞言轉頭，瞥了一眼傅箐手上的荷包，略一思忖，才將信將疑問道：&ldo;你可是前村的秀花？&rdo;

傅箐忙不迭高聲應下：&ldo;是我秀花啊！您可是朱大娘？&rdo;

朱大娘回頭朝屋內匆匆看了幾眼，顛跑到傅箐面前，急促而又輕聲道：&ldo;朱雨不在家中！你莫要再喊了！&rdo;

傅箐奇道：&ldo;她去哪裡了？&rdo;

朱大娘聞言，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ldo;我、我……朱雨她……&rdo;

她正欲說話時，屋內傳來洪亮男聲：&ldo;是何人在外？&rdo;

朱大娘連忙應道：&ldo;過路之人來問路罷了！&rdo;

傅箐還欲再問，被朱大娘推搡著出了院子：&ldo;我們老朱家沒有朱雨這個人！姑娘尋錯地方了。&rdo;

怎麼回事？前一瞬還說朱雨不在家，這會兒卻又說沒有這號人物。傅箐佇在院前不動，她今日一定要找到這朱二姑娘才行。

&ldo;是不是那個死丫頭回來了？&rdo;屋內的屠戶察覺不對，赤腳跑了出來，手中還抓著一掃帚，來勢洶洶。

見傅箐不是他要找之人，他愣了一愣，語氣仍是很沖：&ldo;你又是何人？&rdo;

朱大娘忙給傅箐使眼色：&ldo;來問路的。&rdo;

朱屠戶冷笑罵道：&ldo;一個問路的你和她說這麼多話作甚！快些進屋來，外面那些狗娘養的巴不得看我們老朱家笑話，你還站在外頭讓人說道！&rdo;

朱大娘好聲好氣勸撫朱屠戶進了屋，又把傅箐逐出了院門，啐聲罵道：&ldo;我看你是好意，才好心護著你，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往後休要再來1&rdo;

傅箐還欲再問，朱大娘卻急急關上了院門，饒是傅箐在外怎麼叫喊，都不再應聲。

一個村子就這麼點大，一點風吹草動，就能把一眾人引了過來。四五個婦人不知是何處來的，此刻三三兩兩站在一旁，拿眼覷著傅箐。其中一人終是看不下去，扯著傅箐走遠了幾步，才細細碎碎說道：&ldo;姑娘，可別喊了！再喊，那朱屠戶就要拿刀出來發瘋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