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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不能怕風險,只在這點上,爸爸不想冒一點風險。
得虧是提前全款買好,左邊的墓穴空著,即使他們家破產以後沒了錢,沈問秋還是順利辦完葬禮,將父母的骨灰盒合葬在一處。
這些年他過得渾渾噩噩,時常連活在哪一日都不知道,只有父母的忌日記得清楚,每到祭祖日都要過去掃墓。
沈問秋在服務處購買好香燭、紙錢、酒水,用籃子裝著,還買了一束花,陸庸也買了一束,捧在懷裡。
兩人一前一後,無言地在竹林裡沿著青石板小逕往靜謐的山林深處走。
鳥囀,溪流,松竹,斜陽。
在這遠離鬧事的幽靜之處,連蟬鳴都顯得沒那麼聒噪煩人了。
經過處理的花崗巖墓碑上以特殊工藝封貼了亡者身前的照片,都是風華正茂時的照片。媽媽的遺照是爸爸選的,挑了媽媽二十幾歲時最漂亮的樣子。
爸爸的遺照是沈問秋選的,他想來想去,所以也找了張與媽媽遺照上年紀相仿的舊照片。
如此一來便般配了。
點燭,祭拜,在個專用的銅盆裡燒紙錢。
他現在也就燒得起紙錢,可以幾萬幾萬地燒冥幣。
陸庸上前獻上一束花。
沈問秋把紙錢都燒完了,準備用餘火點線香,正在數線香,陸庸跟著一起蹲下來,問:「多點幾支吧,我也想給叔叔阿姨上一炷香。」
於是一人點了六支,兩個香爐鼎各插三支香。
氣氛莊重,兩人祭拜。
沈問秋鞠躬,心裡空落落的,倒沒什麼想跟父母說的,上次來已經說過了,因是心意已決,倒也不用再慼慼哀哀地翻來覆去。
反而是他先拜完,沈問秋睜開眼,看身邊人。
陸庸還在一臉認真地鞠躬,每一下都要彎腰九十度,絲毫不敷衍,完了直起身,舉著香,雙目緊閉,像是在想什麼。
陸庸矗立原地,一動不動,足足五分鐘,才睜開眼睛,把線香插上。
這座墓園五點關門。
兩人往外走,沈問秋說:「都這麼晚了,你趕緊開車回去吧,不然就來不及了,你今天請假,明天總得去公司吧?」
陸庸說:「不急。」
他不急,沈問秋要急了。
陸庸定定地望著他,眼神中毫無陰謀詭計,卻像要把他給看透似的,說:「我送你去你的住處,我看你住下了我再走。」
沈問秋頭都要大了,但他心急之餘,還是想不到要怎麼騙過去,只得繼續編個小謊,把眼下的困境給圓過去:「時間不早了,要麼我們先去吃個飯吧。」
陸庸點頭:「好。去吃什麼?」
沈問秋回憶著說:「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高中時候去過的一家餐廳,阿叔牛肉米線,我之前路過看到過,還開著的,我們去吃吧。」
沈問秋說要給他指路。
陸庸答:「我還記得路的。」
老闆見到他們倆,多看了幾眼,竟然認出他們來了,遲疑了下,笑著說:「你們很多年沒來了啊。還是一個大份細粉加辣,一個寬粉不要香菜?」
沈問秋吃驚,暖心地回以微笑:「是啊。你居然還記得我們嗎?合該您生意這麼多一如既往地紅火。」
老闆笑呵呵地說:「別人我不一定記得,你們倆我是有印象的,好乖的小帥哥,唇紅齒白,你這麼帥的男生很少見啊,還有一個你的朋友,天天在一起,長得又高又黑。」
價錢還是老價錢。
兩碗米線上桌,牛肉牛雜堆得滿滿。
陸庸吃了兩口,想起什麼,憨憨地笑了下,說:「其實我早就發現,那時候跟你一起出去吃飯,老闆都會多給點,在食堂打飯阿姨也不抖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