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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富生說,「那您是想改變世界嗎?」
徐皓說,「改變世界?我不想。我只是不要世界改變我。」
何富生又沉默了,片刻後,他笑了。
何富生說:「行,徐先生,我原諒你。」
徐皓說:「謝了。」
兩個人掛了電話後,徐皓去廚房給自己濾了一小杯美式。之前在國外上學的時候徐皓喝咖啡比較多,回國後置辦好公寓,他自己又買了一套做咖啡的機器,咖啡豆用的講究,機器也挺貴。喝得最多的還是加兩份shot的美式,自己做的咖啡,總覺得比外面磨得香。
之後,徐皓走回沙發,撈過電腦,翻了翻未讀郵件,馬修的一封,安德烈的兩封。
徐皓開啟回覆郵件的頁面,咖啡杯放到桌旁,然後繼續開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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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旭升到s市是在一週後。
晚上七點,徐皓打車去張旭升說的大排檔。下車一看,生意火爆,桌子都擺到大街上來了。
張旭升就在靠馬路的一個桌子上跟徐皓招手。
徐皓走過去,見桌子上還坐著一個男人,三十來歲,身材偏胖,上身綠色t恤,下身運動長褲配拖鞋,還蓄著一把小鬍子,從頭到尾都是不修邊幅的派頭,應該就是張旭升嘴裡的那位導演朋友。
徐皓走近,這位導演朋友跟著張旭升一起站起來,向徐皓打招呼。落座後,張旭升給徐皓介紹,「皓子,這我朋友,姚清明,姚導。這次來s市,是我倆打算一起做個電影,來看看有沒有能給電影取景的地方。這不,順路跟你喝個酒。」
轉過臉來又跟姚清明說,「清明,這我高中的好兄弟,徐皓,人剛從美國回來,正八經青年才俊,搞金融的,非常厲害。」
姚清明說:」幸會幸會。「
徐皓笑,「姚導你好,別聽升子瞎說,沒那麼玄。」
三人認識之後,陸續開始上燒烤小菜。仨人要了一箱啤酒,頭頂上月明星稀,天氣爽朗,喝點酒就著初秋的小風還挺愜意。
徐皓問張旭升,「打算做個什麼型別的電影啊,找著地方取景了?」
張旭升說,「有點想法了,不過這次編劇沒來,就我倆先商量著。這次就是想做個類似愛情的片兒,我做製片,他麼,」張旭升往旁邊姚清明那指,「他做導演。」
徐皓丟了個花生進嘴裡,又看向姚清明,「啥叫類似愛情的電影啊?」
姚清明笑著說,「這個可就有講究了,類似愛情,就是它看著像愛情,但是又不是真正傳統意義上的愛情。而且倆主人公是男的,這就挺微妙的。。」
徐皓有點意外,「倆男的?那你們這個拍完了能讓走院線嗎,是個什麼故事?」
一提起電影,姚清明比較來勁,隔著桌子跟徐皓比劃,「總的來說,就是有兩個人,一個是世界有名的天才鋼琴家,這位鋼琴家在開頭就死了。另一個人與這位鋼琴家生前曾相識,雖然交情不深,但因為一些契機,他要找尋這個鋼琴家的死因。在追查的過程中,種種跡象表明,這並不是一起簡單的自殺案件,而是一個有計劃,有目的的死亡事件。整個電影就圍繞著查這事兒展開的。」
徐皓問:「然後呢,查出啥來了?」
姚清明抬頭,突然問了一個不著調的問題,「問你個問題啊,你覺得生活痛苦不?」
徐皓一愣,說,「還行吧。」
姚清明又問,「一看你就是心大的。那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一個人因你而死,自殺的那種。那麼你覺得兇手是你呢,還是死者?」
突然一下讓徐皓想這麼沉重的問題,徐皓還真有點說不出什麼,想了一會,答道,「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我只會想辦法怎麼讓他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