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頁(第1/2 頁)
王浩然對張旭升說,「閉上嘴吧你。你這幾天喋喋不休的我都頭疼。」
張旭升說,「我去,還用起成語來了,你猜怎麼著王浩然,這幾天陪床下來我覺得咱倆的感情已經正式步入倦怠期了,下一步你是想離還是怎麼著?」
雖然知道張旭升是想故意活躍一下氣氛,但介於某些敏感事件,這話說得實在不太合時宜。王浩然瞪了張旭升一眼。
徐皓問,「話說回來……怎麼是你倆給我陪床?」
張旭升被王浩然瞪了一眼,有點回過味來,這下反應倒是很快,「哦,你那倆外國朋友也來過,看你沒事了就沒讓他倆多待,畢竟他倆外國人不會說中文,陪床也不方便。別說,你那矮個子老外朋友也太感性了吧,知道你出事了哭得比我還誇張。」
徐皓聞言,嘴唇再次牽動起來,張旭神這話很容易聯想到之前安德烈住院時馬修那副誇張樣子,但真笑又會牽扯傷口,徐皓吃痛地慢嘶了一口氣。
王浩然說,「別扯皮了,我叫醫生過來看看。沒大事就好好休息。」然後轉身時不動聲色給了張旭升一個眼神,張旭升接到眼神,難得意會,閉上了嘴。
徐皓打斷了他倆往外走的腳步,說,「你倆別跟我在這打遊擊,被車撞的是我……行麼?我說話多了傷口還疼。閆澤呢?」
王浩然的腳步稍頓,張旭升卡在後面,看了看王浩然,又看了看徐皓,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
徐皓微抬了抬下巴,那意思是他在等下文。王浩然轉身看了一眼張旭升,張旭升跟著攤開手,特無辜,那意思是不關我事你自己看著辦啊。倆人就在這種對視交流中又走了回來。
王浩然猶豫了一下,說,「就是這事兒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閆澤不在這裡,你也知道閆澤這人比較軸麼,你出了這種事,他去做心裡輔導了。」
徐皓看上去不太明白這話裡的意思,王浩然一時間又頓住,張旭升介面道,「那天後天的事你都沒印象了吧,畢竟傷成那樣,沒真撞成植物人都是兄弟幾個燒高香了。」
徐皓從嗓子裡「嗯」了一聲。
其實關於那天的後續,徐皓不能說是完全沒印象。
現場有個人攥著他的手,那麼用力,簡直要擦出火來,那是要往他靈魂裡灌巖漿,燙得連死亡都持續顫動。
某一瞬間,徐皓覺得是自己睡太久了,竟會忘了閆澤長什麼樣。並非指五官,而是真正的樣子。像是在漫長的時間段裡無目的的等待什麼,直到互相再見到的那一刻,徐皓會從毫無概念的狀態一下子脫離出來,認出他,然後說,「對了,你是這樣的。」
張旭升繼續說,「你肯定沒印象。你出事之後是閆澤找人把你抬醫院去搶救的。我接到電話的時候你已經在手術室裡面躺了四個多小時了,手術室燈還是紅的。我和老姚一起過去那會,浩然還沒來,門口圍了一堆人,我全不認識。閆澤在最裡面,就在手術室正門口。旁邊有椅子他不坐,就站著,面無表情一聲不吭,好像當周圍人全都不存在。我剛認出他那會真嚇了一跳,他衣領子上、下巴上、手上,全是血,眼睛裡都充著血,跟幾天幾夜沒睡覺了似的,表情挺可怕,我都不敢靠著他。那會我就覺得他有點癔症,因為我跟他說什麼他都不明白,就看他光把頭磕在手術室的門上,然後時不時會像動物那樣喘一口氣。喘氣你明白嗎?我形容不上來。……舉個例子吧,去年我去非洲,見過有人非法狩獵。當時有隻犀牛捱了幾顆槍子兒,半拉身體轟得一下倒在地上,鼻子和嘴巴一起呼吸,但又異常憤怒,就會發出那種卯足了勁兒又沒什麼力氣的喘氣聲。扯遠了,反正當時就是那種情況。後來浩然也來了,後面的事他都知道。……說來這事兒太他媽神了,徐皓,你真沒什麼特殊感覺嗎?」
徐皓問張旭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