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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澤說,「我給你時間。」 他不張手,不去看那點火星是否滅了,彷彿左手真的感受到了燙傷。閆澤強壓下呼吸裡的情緒,再次重複道,「我給你時間,可以不見你,也沒有想要你做什麼。但是你得給我個數,你想冷靜多久?」
徐皓眯著眼吸了口煙,像是在思考,「少則十幾天,多則……我暫時還沒想好。最近工作上的事非常多,今天來聚會實屬無奈。你等我忙過這段時間吧,行麼?」
「行。」閆澤說著,突然張開雙臂,左手攥成拳,右手仍然伸展開,閆澤說,「那你過來抱我一下。」
徐皓一愣,大概完全沒想到閆澤後續還有這種操作。他猶豫了一秒鐘,吐了口菸絲,說,「好吧。」
徐皓走近閆澤伸展開的雙臂,夾著煙的手穿過閆澤側上方,揚起來,為了火星不掉在兩人身上。另一隻手落在低處。
胸膛相觸,一個很輕的擁抱,徐皓拍拍閆澤的肩,說,「行了,多大的人了。」
閆澤臉上抽動了一下。
他狠狠地、用力地咬住牙齒。
一團火自左手掌中爆裂開,將整片秋夜平原燒成光燼。
閆澤拼盡了二十五年的力氣,沒讓自己在這一刻流下眼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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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香港,深水灣。
閆澤將手頭上拿著的一沓檔案交給門口管家,環視了一圈別墅外圍的洋景花園,半山坡植被枯黃,延綿至遠處廣闊水域,但庭院裡沒見到人。閆澤用粵語問,「阿公呢?」
管家接過檔案袋,彬彬有禮的用粵語答道,「老爺在書房。」
閆澤沿行廊往屋裡走,沒坐電梯,輕車熟路沿著樓梯爬到三層,敲書房的門。
門是實木的,即使上了年代,拋光面仍暗雅細膩,敲起來有種厚重悶陳的迴響。片刻後,門裡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進來。」
閆澤推門進去,順著最靠近的門的那個沙發椅做下去。
邵老一身唐裝,蒼蒼白髮妥帖地梳到髮際線後,雙目矍鑠,手裡叼著一根雪茄,任憑菸絲燃燒,他的手不見抬動。
邵老臉上表情收得很緊,只沉著一雙眼看向閆澤,似平波無奇的海面下潛藏著暗流。
邵老嗓音沉寂,聽上去與一樣老人沒什麼不同,只是語氣較緩,「阿澤,你知我一向對你滿意,也未曾點管問過你嘅私事。」邵老夾著雪茄那隻如雪樹皮一樣蒼老的手在桌子上點了點,說,「可凡系要有度,乜事該做,乜系唔該做,唔使阿公嚟提醒你。」
閆澤的手沿著真皮沙發的把手處捋了一把,站起身來,說,「阿公,我這次返嚟,唔單系你叫我返嚟我才返嚟。有些事,我定要當面跟你講過才算數。」
邵老眉頭微皺,看著閆澤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桌前,然後雙手壓在桌面上。
閆澤說,「你根本唔知他對我而言意味著乜,我唔會放手。」
邵老的手抖了一下,他一向泰然自若的氣度有些破碎,流露出難以置信的怒氣,「嗰你可知他接近你又系點解?」
閆澤壓著桌面上,對峙氣勢一分不減,道,「我知你想講乜,你唔懂他,我解釋再多也無用。咁跟你講吧,你所擔心嘅嗰一切,我不在乎。邊驚佢呃我,利用我,謀我嘅錢,謀我嘅權,邊驚佢根本對我冇意思,我不在乎。」
邵老幾近驚怒地瞪著閆澤,記憶中那塊抹不掉的裂痕再次湧現,同樣的二十四歲,連模樣都相似。
邵老一把抓起手邊的水晶菸灰缸,拼盡全力顫著手向閆澤砸過去,罵道,「你放肆!」
閆澤一下沒躲,任由那塊水晶砸在臉上,直接給眉骨處開了個血口子。
閆澤用手隨意地擦掉留下來的血線,道,「這次返嚟主要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