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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說什麼啊。「
「哎,反正就是開心嘛。「
我是真的不懂他的煩惱,不懂他們這些優等生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凌良機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他找我吐苦水時的口頭禪就是「你不懂「。
即便如此他還是喜歡找我吐苦水,因為我「活得豁達,心思簡單,跟我在一起很輕鬆「。
我一直沒有告訴他,其實我活的並不那麼豁達,心思也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就像我不懂優等生的煩惱一樣,他也不會明白我心裡在想些什麼。
在我慢慢變得世俗和「複雜「的時候,凌良機卻始終都沒有變。
儘管他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對我動手動腳——畢竟不是小孩了,男生之間摸來摸去會被視為異類,但當他望著我的時候,我依舊能從那雙眼裡看到熟悉的光芒。
他是老師的好寶寶。我不肯學習的時候他會一本正經地學老師的口吻催我寫作業,然後因為我聽話而心情大好。
他同時也是我的忠實辯護人,碰到有人對我說三道四就會站出來替我解圍,毫不吝嗇的表達對我的偏愛。
真正豁達的人是他,心思簡單的人也是他。
雖然他總喜歡把學習或者人際交往方面的事想的很複雜,但在面對我的時候卻一直都簡單如初,不曾受到外力影響。
而我則恰恰相反,不把任何人的眼光或非議放在心上,卻唯獨對他豁達不起來。面對他我似乎總是易喜易怒,同時又不想讓他看透自己的情緒。
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我甚至很矯情地認為自己應該回報他對我的好。
可是,怎麼回報呢?
第62章 凌良機5
這份簡單的喜歡讓我感到羞愧。
凌良機這麼曠日持久地對我好,而我卻因為外人的眼光胡思亂想,使我倆的關係複雜化。
我覺得我應該回報他的喜歡,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回報。
如果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捏我的臉,那我大可以慷慨地允許他捏,但是他已經很久沒這麼做過了。或許是因為我臉上的肉沒有以前那麼軟了,也或許是因為他臉皮薄了,不好意思了。
我也不能像他一樣每天上樓去找他一起回家。他那樓層都是尖子班,我在課間去找他聊天就已經引來了無數質疑的目光。換在以前我可能會因此洋洋自得,但是現在不會了,我不希望他因為我被人說閒話。
我更不可能在老師批評他的時候幫他辯護,或者反駁說他壞話的學生。他幾乎從來沒有受過老師的批評,而就算有心懷叵測的好學生在背後潑他髒水,我替他說話只會火上澆油。沒有人會認真聽一個問題學生的辯詞。
我能做的只是在他來找我的時候趕緊整理書包出教室,在他催促我寫作業的時候裝模作樣地做幾道題,或者在他跟我吐苦水的時候,哪怕聽不懂也安靜地聽他說完。
不知道凌良機有沒有意識到我的變化,最好沒有。
我希望在他眼裡我們的關係是簡單而自然的,不存在付出和回報,不存在誰比誰更好。
我希望我永遠是那個能讓他感到輕鬆的人,「活地豁達」,「心思簡單「。
初二的時候,也可能是初三,有一回我跟同班女生發生爭執,被她劃傷了後背。凌良機來安慰我,給我塗藥。
我不太想給他看到我的傷口,因為被女生劃傷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事情的起因我已經記不清了,但當時我應該的確是吃了大虧。
凌良機執意要給我上藥,說是不消炎的話會留疤,我拗不過他,只好捲起衣服趴在床上。
然後我感覺到他輕輕吻了我的後背。
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格外的平靜。
一個男生吻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