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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籽油……」蘇風眠忍不住笑了,也不是季知非幹不出來的事,季知非的行為蘇風眠向來不理解,便從他手裡接過收下了,「謝謝。」
「對了,剛才你可能誤會了,陳柏宸是出國修學,不是休學,回國後他轉了文學,現在是一名作家,也是我朋友。」
「哦,不好意思,不過你沒告訴我他會來。」季知非似乎只抓住了後面兩個字,朋友,他放心下來,語氣也舒緩了很多。
「那是我的不對,對不起啊。」
雖然蘇風眠道歉了,季知非依然不大高興,不是生氣,只是不大高興。
設想中的雙人餐,或者蘇風眠親手下廚給他做飯的情節,並沒有發生。
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一櫃子正裝,挑了不那麼正式的一套衣服來蘇風眠家做客,依然和穿便服的蘇風眠,陳柏宸,蘇落崎,格格不入。
「被騙了。」季知非小聲嘀咕一句。
「什麼?」
「沒什麼,試一下這瓶菜籽油吧,很貴重,又貴又重。」
「噗。」
季知非瞧了一眼蘇風眠。
蘇風眠笑起來的樣子就像一波水紋。
第24章
「你們喝酒嗎?」陳柏宸把做好的菜端上來,順帶拎了一瓶紅酒。
蘇風眠會喝酒,只是不大愛自己一個人喝,今天正好人多,他本想答應下開一瓶,看了一眼季知非,想起來很久之前的事情。
有一些往事就好像涼風拂面一樣,將蘇風眠笑起來的嘴角撫得水平了,看不出什麼情緒,他也沒有回答喝不喝。
季知非冷不丁說了一句:「不喝,我酒量不好,還要開車。」
「哦哦,我給忘了季先生開車來的。」陳柏宸倒不客氣,沒把酒放回去,尋了啟瓶器,「啵」一聲把紅酒木塞給拔了,紅酒的香氣冒出來。
他立刻往蘇風眠的杯子裡倒上,再給自己的倒上。
蘇風眠來不及拒絕,暗紅色的酒便倒入了日用茶杯裡。
陳柏宸的動作很嫻熟,他和蘇風眠喝酒的次數不少,也很清楚蘇風眠的酒量。
紅酒,十來度,他知道蘇風眠可以喝大半瓶七百五十毫升的。於是蘇風眠的茶杯便滿紅了。
「這麼多?」季知非有些訝異。
「我……」
「蘇風眠可能喝了!」陳柏宸沒注意到蘇風眠欲言又止,大聲笑著接過季知非的話,「可」字的發音很東北,「老同學啊你可能不知道,我很多無聊的時候在西邊城郊的一個酒吧,也就蠻有名的那個祈月清吧,裡當一個調酒師,老蘇一個月或幾星期就來我那喝上一杯,那都是喝洋酒,三四十度,這麼大瓶,喝了也不見倒的。他從大學起就很能喝!」
說著,陳柏宸連帶著手部動作比劃,多少度的酒能喝多少,帶著炫耀家養寵物的意味。季知非定定地聽他不停地講,心裡咯噔一聲,後牙槽也不自覺地咬了咬。
見季知非表情忽的僵住了,陳柏宸連比帶劃的手停下來,滯在空氣裡:「怎麼了?」
季知非頓了幾秒,搖頭解釋:「沒什麼,那個酒吧,我經常去,怪不得見你很面熟吧。」
面熟算不上,只是不算眼生。
「好了好了,吃飯啦吃飯啦!」蘇落崎揮揮筷子,倒很有眼力見地打圓場,因為她見蘇風眠的表情不大正常,他看起來並不高興,一直盯著陶瓷茶杯裡的酒,好像在嫌它不在高腳玻璃杯裡一樣。
季知非見蘇風眠不吭聲,也只好悶聲吃飯。
他一度以為,蘇風眠十有八九不記得當年上床的事,畢竟見了面之後也很客氣,他便推測蘇風眠當年喝多了,不大記得這件事。
即便是記得,也只能當酒後亂性,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