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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和他自己還是差了點緣分,在愛裡談論道德太模糊了。
喜歡就爭取,不偷不搶,他也沒強制什麼,這個年紀了,強制也沒有用,蘇風眠有自己的判斷。
話又說回來,這次是蘇風眠主動請他吃飯的。
季知非心裡高興得緊,像一個找到了理由逃課的學生。
他願意在開車的時候,搖下車窗,就像拆開這個城市禮盒,讓花香飄進來,平日不大喜歡花的季知非,今天在等紅燈的時候,也樂意轉過頭去瞧一眼。
其實他對他大學時代的木棉花印象很深,開在一二月,也是這樣的季節,只不過那座南方城市的一二月已經很熱了,所以看木棉的人多半是短袖短褲,清爽的模樣。
但是印象裡,蘇風眠在這種半冷不暖的季節總會感冒,因此在南方的一二月,他是看不到蘇風眠穿短袖短褲露出白皙的胳膊和腿,蘇風眠和其他人活在不一樣的季節,他的春天來得晚一點。
季知非愣看著車窗外的粉紅桃花出神,他也不明白,自己明明對蘇風眠的記憶這麼深刻,當初其實這麼在意這個人,為什麼沒有說出來,也沒有接受蘇風眠或明顯或隱晦的表白。
不過當初,似乎誰也沒有對誰表露過心意,大部分都是朋友以訛傳訛地這樣說。
蘇風眠是個男生,二十幾歲的季知非並不認為自己能接受一個男生,也不認為蘇風眠的喜歡能有多認真。
轉了綠燈,他也沒注意過來,被後面的汽車的喇叭催促著才反應過來,急匆匆地踩油門,把車開回了家。
「你還是不用刀啊?」陳柏宸一聽蘇風眠說要在家裡做飯,便很有經驗地從自己家裡帶來了蔬菜刀,拎著這把刀經過門衛,險些要被保安抓起來。
陳柏宸知道蘇風眠不用刀,不論是做菜,還是開快遞,他都不用刀,剪刀除外,似乎只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刀子。
蘇風眠剛來月城的時候,陳柏宸請他吃了一頓西餐,蘇風眠就像一個受了怕的貓,等到吃完出來,蘇風眠才告訴陳柏宸,他對刀有恐懼感。
陳柏宸不問他原因,蘇風眠自己也不說。
「不用。」蘇風眠笑一笑,「但是比以前好多了,不會像剛見面那樣丟臉了你還真帶了。」
「對啊,」陳柏宸拎起一袋魚,魚腥味漸漸散出來,魚還沒有死透,在塑膠袋裡垂死掙扎一般地擺尾,「今天我做一道煎魚。我家沒平底鍋,你家有,就順帶蹭一下。」
「陳叔叔好!」蘇落崎從房間裡一瘸一拐地出來,「我喜歡吃魚!」
蘇落崎和陳柏宸關係不錯。
蘇落崎是陳柏宸的讀者粉絲,偶爾會和陳柏宸討論作品。
在見到陳柏宸本尊以前,蘇落崎就知道這個人,也看過他的書,只是,她沒有那麼痴迷,直到託蘇風眠的福,見到本尊,蘇落崎才徹底喜歡上這個作家。
因為這個作家做的魚,很好吃。
而且可以有機會和作家討論劇情,她認為,這是作為讀者最高的榮耀。
「高几了?」陳柏宸一邊給魚劃鱗片,一邊問蘇落崎,瞟了一眼蘇落崎的腳踝,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高三,好久沒見到陳叔了。」她扶著門框,看陳柏宸做菜。
陳柏宸對她溫和地笑一笑。
蘇落崎正和他聊著,房間的門鈴被按響。
「誰啊?」蘇落崎問蘇風眠。
蘇風眠看一眼客廳的鐘,知道是季知非來了,便解開圍裙:「季醫生。」
「噢你說季叔叔!」蘇落崎興奮地叫出來,眼睛冒著光,「就是那個給我買單的醫生對吧?」
「看來你記性不差。」
「我也去瞧瞧。」陳柏宸放下了刀,跟上去門口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