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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睜著無辜的眼:「太晚了,已經沒有公交車。」
趙平津掏出幾張鈔票:「打車回去。」
女孩貼近了一些,溫柔的聲音:「你有不開心的事情嗎?」
「沒有。」趙平津將杯子不輕不重地放在了吧檯上。
趙平津冷冷地望著她:「不要招惹我們這樣的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女孩子訕訕而去。
那一夜趙平津沒有回來。
西棠早上起來,回去劇組拍戲。
第二天倪凱倫來酒店,帶來大沓的合同文書。
西棠下了戲,在酒店裡一份一份地簽字,簽到手痠:「這麼多工作?」
倪凱倫小聲地道:「吳貞貞要結婚,公司要捧你做一線。」
西棠一驚:「怎麼突然結婚!」
助理小寧在外面探頭進來看了一眼。
倪凱倫噓了一聲:「京城富商,對方要求極高,終於肯點頭結婚,吳貞貞真是豁出去了,說是婚後不再拍戲。」
西棠點點頭,求仁得仁,幸福就好。
倪凱倫說:「喜帖據說就這兩天發出去,公司女同事就我跟你和心卉有份。」
西棠在劇裡金家的大宅門兒,從庭院裡眺望出去,看北京的明晃晃的初冬,天邊難得的透明的藍,紅色的雕花屋簷斗拱,綠色的琉璃瓦上停了一隻雀兒。
吳貞貞的喜帖已經送到,燙金字型熱乎乎的喜慶,又一個成功上岸的女明星,不知是福是禍,但總歸是一個新的開始。
趙平津從他過生日的那晚到現在,一直是消失狀態。
西棠給他打過兩次電話,人沒有接。
後來索性把手機關了,她為自己感到羞愧。
這幾日天氣好,明晃晃的太陽,劇組拍攝進度緊張,大家日夜不停地開工,有望在十二月完成前期拍攝。
印南在他的化妝室裡抽菸,見到她經過招呼她:「西爺,進來,這草兒要不要來點?」
西棠笑笑,推開門走了進去。
印南最近才剛剛進組,他前期的戲份不多,還有幾場都是大公主要唱京戲的大戲,統籌安排到了後期拍攝,所以在一群熬夜連續幹了一個多月活兒的疲憊不堪的臉孔裡,驟然見著一張那麼神采奕奕的臉龐,西棠都覺得心裡一動。印南今天穿了一件戲裡的銀灰色西裝,臉上有妝,丰神俊朗的一張絕世臉龐,腿架在沙發上正吞雲吐霧。拍攝間隙,劇組裡的幾個演員湊在印南的屋子裡,大家聊天喝茶吸菸,西棠坐了下去,有人給她遞上了一根煙。
西棠癱倒在沙發裡,也不用說話,劇組裡多的是怪人,她手指在手機的相簿上滑動。
手指頓在了相簿的一張照片上。
吸一口煙。
煙霧繚繞,刺得眼睛有點發疼,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他還愛她。
真是傻,倪凱倫說得沒錯,她早該醒醒了。
西棠開始瘦。
戲裡大公主隨著家眷遷往天津,在火車上認識了進步青年程勉雨,程勉雨留洋歸來,青年才俊,對大公主竟一見傾心,兩人在天津密會多次,大公主原定有一門親,是北平警署署長的三公子,宋家來信兒催著成親,而後程勉雨在一夜之間突然消失,大公主從此以後竟像是失了魂兒似的,被父兄陪同著回北京完婚,魂兒卻留在了天津。
導演馮佳肅對西棠這一段時間的表演非常的滿意,尤其是那一段大公主自天津返京,在兵荒馬亂的火車站,經過她第一次與程先生相見的地方,大公主腳步慢了,抬起眼,怔怔地望向那一截灰色車廂,她美麗而悽愴的臉龐,大眼睛定定地望著鏡頭,只剩下了一片虛空……那一刻坐在監視器後的馮佳肅都被震住了,甚至忘了喊cut,對於這個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