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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再考慮這件事的時候多少戴上了有色眼鏡。而他之前和喬碎玉有過一段，現在又和林泉處在一種古怪的合作關係之中，可能是好奇心的驅使，可能是與生俱來的對危機或是事件的感應能力，反正趙歲安是實實在在地動了想要搞清楚這件事的念頭。

當然，念頭歸念頭，也不是說非要搞清楚不可，就現階段而言趙歲安還是覺得先討好林泉比較重要，其它的事情可以放放再說。所以他心思繞來繞去繞了這麼多道，最後跟林泉說出來的也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三言兩語。

林泉見他一副認真的樣子，心情大好地笑眯眯道：&ldo;我是真沒生氣。本來這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好氣的，總不能虛長你這幾歲吧。&rdo;

&ldo;所以我的討好算是成功了？&rdo;

林泉伸手摸了摸箱子裡那做工精巧的攀巖鞋，還真是挺喜歡的。&ldo;那可不。我很少收到這麼合心意的禮物，謝了啊。&rdo;

趙歲安高興地笑了出來。

他好像真是特地來送東西給林泉的，看到林泉滿意了之後趙歲安立刻就起身離開了，似乎還要趕別的日程安排。林泉前腳把他送走，後腳就把簡潔叫進了辦公室。

&ldo;說說吧，你想什麼呢。&rdo;林泉朝簡潔揚了揚下巴，兩人都清楚他到底在問什麼。

&ldo;他說他在追你。&rdo;簡潔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林泉嗤地一聲笑了出來，&ldo;別逗我了你。他說他在追我你就信了？你要是這麼蠢，那我早就把你開除了。&rdo;

簡潔顯然是不信的，不過她似乎並不在乎，&ldo;他在追你也好，不在追你也好，人家電話打到我這兒來，說要討好你，還有個不錯的主意，想讓我提供的也就是些無關緊要的資料，我為什麼不提供呢。&rdo;

&ldo;因為你是簡潔。&rdo;林泉坐正了身子，抬頭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助理，&ldo;我的習慣你是知道的，我們是生意人，送東西和收東西從來就不只是那麼簡單的事兒，所有的禮尚往來都要經過計算和推敲，需要注意各種分寸和尺度。這一點你做我助理這麼多年，你其實比我還要清楚。&rdo;林泉的兩個手肘撐到了辦公桌上，十指的指尖左右兩兩相對，眼神中審視的意味非常明顯。&ldo;所以你現在告訴我，在這方面向來精益求精的簡潔小姐，為什麼偏偏對趙歲安另眼相看了呢？&rdo;

林泉的眼睛非常亮，在他的審視下很少有人能不心跳加快的。而簡潔顯然就是那個&ldo;很少&rdo;，她毫不退讓地同林泉對視著，身體微微前傾，用一種奇異的語氣對林泉說：&ldo;你剛才笑得挺大聲啊。&rdo;

林泉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簡潔是在說剛才趙歲安在他辦公室裡&ldo;討好&rdo;他的時候，林泉被逗樂了的那件事。林泉的辦公室隔音一向很好，沒想到簡潔在門外也聽到他笑了。

&ldo;笑你也有意見？&rdo;林泉倒是沒明白為什麼簡潔突然說起這個，&ldo;你這是淨盼著我哭了？&rdo;

&ldo;你是我老闆，我盼著你哭能有什麼好處，當然是盼著你笑啊。&rdo;簡潔的眼神再次變得古怪起來，&ldo;可是你已經多久沒笑了？&rdo;

林泉啞然沉默。最近發生了太多事，他的心情一直處在一個前所未有的低谷當中，好像一瞬間所有的人和事都在和他對著幹一樣。簡潔作為旁觀者可能看得更清楚，他確實有很久都沒有心情放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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