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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倒沒事，就是覺得有點心神不寧，打電話給你姐姐，她說沒事。我想著會不會是你有事，就打電話來問問。&rdo;

蘇靜塵一下哽咽，眼眶湧上熱意，酸脹發熱，嗓子像被浸了水的棉花堵住，努力嚥了口口水，扯著嘴角，&ldo;我也沒事。不用擔心。&rdo;

&ldo;好，沒事就好。塵塵啊，有事跟我說，是不是錢不夠用啊?我給你打錢。&rdo;

&ldo;不用，錢夠花。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rdo;蘇靜塵依舊維持著笑容說著，這樣好像話音也能帶著笑，只是眼淚一下出來，淌過臉龐，滑入脖頸。

掛了電話，她實在控制不住，嗚咽哭起來。其實她想放聲大哭，但找不到合適的場所。實驗室裡有師兄師姐，寢室有室友，就算在這花園裡，此刻也有不少人在散步。

如果有一天能實現哭泣自由，日子會好過一點吧?

第二天早上八點，蘇靜塵到了實驗室。不清楚昨晚幾點睡著的，但是到點就醒。

推開實驗室的門，發現周墨師兄已經在做實驗了。蘇靜塵打了聲招呼，準備往休息室裡走。

502實驗室和休息室是一個套間，正對著大門的是實驗室，進去後，往右手邊走幾步，還有一扇門，門裡就是休息室。

周墨連忙叫住她，&ldo;靜塵，你下午在實驗室嗎?&rdo;

&ldo;在。&rdo;蘇靜塵收回腳步，轉過頭問。

&ldo;得麻煩你一下，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但這個實驗的最後一步沒法做完，需要你幫忙。&rdo;周墨從高腳椅上站起來，一身白衣，小麥膚色，清瘦頎長。

&ldo;師兄，什麼實驗?&rdo;蘇靜塵略帶猶豫地問，&ldo;我會不會把你的實驗搞砸?&rdo;

&ldo;不會，很簡單，我等會告訴你怎麼做。就算搞砸也沒事，反正只是預實驗。&rdo;周墨乾脆地回。

蘇靜塵應下這件事，然後去休息室裡自己的工位上，開啟電腦，看文獻，搜尋資料。有個實驗被卡了半年了，該想的辦法，她都想盡了，但還是一籌莫展。

電腦執行後，她就沒工夫想其他的了，開始全神貫注查詢資料。

這兩年，從實驗室小白到現在，她能在各大中英文文獻庫、各大論壇、生物醫藥公司網站中熟練搜尋資料。

看不見的時間和精力化作了這些本領。

儘管如此，有些問題時常讓她覺得努力沒用。

過了會，旁邊的工位有人坐下，她扭頭打了聲招呼，&ldo;師兄早。&rdo;

&ldo;早。&rdo;李嘉渡懶洋洋地取下黑框眼鏡，拿出抽屜裡摺疊成豆腐塊的眼鏡布擦鏡片，背著光看看了，重新戴在白淨斯文的臉上，&ldo;靜塵，你最近有見到徐老師嗎?&rdo;

蘇靜塵正在打字的手頓住，停了兩秒鐘，不著痕跡地繼續打字，盯著電腦螢幕，喉頭髮澀，擰開水杯，抿了口水，&ldo;昨晚見到了。&rdo;

&ldo;那我趕緊去找他，有個重要的檔案要他簽字。學院催了我很多次了，每次聯絡徐老師，他都不在學校。&rdo;李嘉渡坐在帶輪滑的旋轉椅上，腳掌撐地，連帶著椅子，滑到了印表機前，按了開機鍵。

蘇靜塵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又咽下，說出來沒什麼意義。只是那間辦公室，她不會再踏進去半步。昨天那幕又浮現在眼前，讓她一陣反胃。

很快休息室響起印表機嘟嘟嘟地聲音，李嘉渡滑過去，拿過列印好的檔案，填好他該填的部分，起身下樓。

蘇靜塵發了兩分鐘呆，收回思緒，繼續幹活。

不到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