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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醫生大抵也看出來了,捂著嘴輕笑了一聲,然後對我說:「我倒是覺得,方燃那裡你不必太擔心,酗酒其實也是發洩的一種方式。或許醉過一場再度醒來,人也脫胎換骨了。」
「嗯。」我應了一聲,然後開始吃秦先生剝的蝦。
這時,半天沒說話的秦先生突然換了個話題,他看著賀醫生,說:「海原這周會來海城,你知道嗎?」
聰明如賀醫生,她怎麼可能不明白秦先生這話的意思。她笑著問:「怎麼?我剛解決完你們的事情,現在你就反過來操心我的事了?」
秦先生尷尬地咳了一聲,說:「吃飯,吃飯。」
吃過飯,我們和賀醫生分別,上了車,我問秦先生:「賀醫生跟你的室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剛聽你的語氣,你室友似乎還惦記著她。」
秦先生發動了車子,說:「你怎麼也八卦上了?跟徐芳學的?」
要不是他在開車,我真想擰他的耳朵。我解釋道:「我總覺得,賀醫生並沒有從他丈夫去世的陰影中完全走出來。」
秦先生笑道:「向她諮詢了幾次,你也要上手了?」
這次我真的沒忍住,擰了他耳朵一把,但又沒捨得下重手?s?,弄得他咯咯直笑。笑完,秦先生恢復了正經模樣,說:「賀醫生比海原大一歲,考上了研究生,她想讓海原跟他一起讀研。海原家境不大好,本來計劃著大學一畢業就趕緊找工作,最後還是試著考了一次,沒考上,便放棄了。」
「兩人就這麼分手了?」我問。
秦先生回憶著說:「後來……我只是聽說兩人鬧了矛盾,之後賀醫生就遇到了她的先生。中間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
「你室友這麼多年也沒結婚?」
秦先生搖搖頭,說:「沒有。當時我想找學心理方面的熟人諮詢一下我們的問題,但我又沒有這方面的人脈,便求助了幾個朋友。海原告訴我賀醫生就在海城的一個心理諮詢中心工作,於是我才找到了她。」
我點點頭,說:「所以,這麼些年,海原一直在關注著賀醫生的工作生活囉?」
秦先生笑著騰出一隻手來捏了我一下,說:「我看你真的是被徐芳傳染了!」
我抓著他的手放到方向盤上,故作嚴肅地說:「認真開車!」然後解釋道,「如果他們兩個人還有可能的話,撮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就當謝謝賀醫生。」
秦先生嘴角咧得更大了,說:「放心,你老公我已經付了諮詢費。」然後,他一皺眉頭,看向我,「話說,這麼多年,你從來都是連名帶姓地喊我,從來沒有叫過我老公。」
我好笑地睨了他一眼,說:「你怎麼開始玩這一套了?油不油啊?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他不依不饒地求我:「哎呀,臻臻,就叫一聲聽聽嘛,又沒有別人!」
我雙手抱胸扭過身子面朝車窗,說:「不叫,彆扭死了。」
「這有什麼好彆扭的,我們是合法夫妻,你叫一聲老公怎麼了?」他一隻手扒拉著我,語氣中儘是調戲,「還是說,你要讓我叫你老婆才肯叫?」
我連忙捂住耳朵,大喊著:「啊不要不要,老公老婆什麼的,噁心死了。」
誰知他才不管我,開始自顧自地變換著音色和聲調喊:「老婆、老婆、老婆……」
最後,我實在是受不了,板著臉對他說:「你有完沒完,老公!」
他樂開了花,牙花子都露出來了,我難得看他笑得這麼沒有形象,還興高采烈萬分欣喜地「哎」了一聲。
我感覺我的臉紅得都像猴子屁股了,頗為難堪地提醒他:「僅此一次!」
看他那心滿意足的樣子,喊一次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少他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