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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一直覺得,宋琤琤分走了父母對我的關注和愛——這也是事實,畢竟愛就那麼多,父母的關注也有限——但我從沒有想過,其實我也收穫了來自弟弟的愛。雖然在他進入青春期後,他總是對我陰陽怪氣愛搭不理,甚至刻意與我作對,明明見的次數越來越少,可每次總要鬧出點不愉快來,甚至在得知我要和秦先生離婚時,還說出翻臉不認我這種話,但我知道,這不過是青春期一種莫名其妙的叛逆——就如同十三歲那年,我因為我爸的訓斥而離家出走一樣。
後來我仔細想過,或許在宋琤琤的眼中,我也分走了父母對他的愛和關注。比如我和秦先生每次回家,我媽都會跟他說:「姐姐很久才回來一次,小黃魚難得吃上一次,你讓讓姐姐。」
再比如,自十三歲那件事情後,爸媽再也沒有對我說過一句重話,而他小時候因為調皮,沒少被爸爸罰和罵。
而他那麼喜歡秦先生,也是因為我從來沒有關心過他的學習,也不和他玩遊戲。他從小到大,那些不會的題目秦先生會教他,閒暇時秦先生還會陪他打球、下棋、打遊戲……在他眼中,我或許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姐姐。
這一切的一切,我從前都沒有任何感知,因為之前的我一直束縛在那個破碎的我裡,敏感而冷漠。直到我打碎束縛我的枷鎖,我才逐漸對這一切有了感知,想通了很多事情。
作繭自縛者,猶如困獸;心存期待者,才有血肉。
只有用力感知這個世界的人,才會被這個世界所感知。
時至我二十八歲,我才明白這些道理,不過好在,這也不遲。
時間悄無聲息地往前繼續流動,肚子裡的孩子也在慢慢長大,我和秦先生開始暢想孩子降生後的日子。是男是女,取什麼名字,怎麼佈置兒童房……這些問題我們躺在床上聊過很多次。幸福將我們緊緊包圍,我感覺我擁有了比所有人都要美好的人生。
然而,人生從來不是一馬平川的,正所謂樂極生悲、甜中生苦,當我看到馬桶中那一抹紅色時,我知道,這一段超越常人的幸福最終還是迎來了終結的時刻。
我跟秦先生說了之後,他一臉嚴肅且擔心地將我抱到床上,換好衣服後,他抱著我下樓,開車去了醫院。
經過一番檢查,醫生說有先兆流產的跡象,讓我先住院保胎。我問醫生之前檢查結果都挺好的,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醫生說:「先兆流產的原因有很多,還需要進一步篩查,你多注意休息,之後會有護士過來通知你做檢查。」
這時,秦先生問:「醫生,我和我妻子是遠親,她的外婆是我爺爺的表妹,跟這個有關係嗎?」
醫生看著我們倆,說:「如果家族中帶有某種致病基因的話,也有小機率會出現這種情況,導致先兆流產的原因也有很多,即便沒有血親關係,這種現象也大量存在。你們不用著急,我們可以進一步篩查一下看到底是哪裡有問題。」
我看著秦先生,他握著我的手,臉上是隱隱的不安。
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我的外婆死於乳腺癌,秦老先生死於胰腺癌,秦先生的爸爸死於肝癌。如果癌症遺傳基因就是我們兩個人都攜帶的致病基因的話,我們的孩子攜帶這種致病基因的機率就會增加,而某些致病基因會影響胎兒的發育,就算孩子成功降生長大,將來患病的機率也會增加。
「臻臻,沒事的。」秦先生握了握我的手給我力量,然後在我的額?s?頭上親了一下。
窗外,又下雨了。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森森,臻臻」
淅淅瀝瀝的小雨持續了一週,這一週,我每天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每天都在祈禱孩子能平安健康。然而事與願違,在一個輾轉難眠的深夜,我的腹部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