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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柏群低罵了一聲髒話,也不知道和誰學的。
肖落勉強從牙關擠了幾個字出來:「不學好。」
「能吃進去藥嗎?」謝柏群也渾身汗,熱的,又是揉肚子又是把人搬上床,加上著急上火的。
肖落如果疼的不這麼嚴重還能吃進去藥,但這種狀態下感覺會直接吐出來。
「我試試。」肖落很配合。
但心裡配合也不頂用,那兩顆藥片估計就在嗓子眼轉了轉,就??嘔了出來,眼看著還要轉成劇烈的嘔吐,謝柏群只能把他扶起來扶成坐位,輕輕順著他的背,總算是把那陣乾嘔壓了下去。
肖落狀態差了許多,任誰挨著疼生受著都是極消磨體力了,半耷拉著眼皮,卻仍然騰著一直手圈著謝柏群的手腕。
「去醫院吧?」
「不,你再揉,揉開就好了。」肖落不肯去,說話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謝柏群的手有技巧地按壓下來的時候,總是能恰巧地按壓在最痛的點,這種時候的感覺就像是謝柏群拿著匕首把他捅了個對穿,順帶還在腹中攪動。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想像反而讓肖落有點想笑,而且有種別樣的安全感。
因為他清楚,謝柏群就算刀子往他自己身上捅,也是不捨得他受罪的。
他這次回來之後謝柏群愛哭了許多。
說不過他就哭,勸不動也哭,還有看他治療復健的時候也會偷偷地哭。
揉到最痛的點的時候肖落的意識渙散了幾秒,等到胃裡的痙攣逐漸平靜下來,肖落的視線才慢慢恢復,虛弱地衝著謝柏群笑了笑。
要麼說謝柏群年紀越大越愛哭,這麼一會兒工夫,眼眶就都是紅的了。
但肖落也不懂謝柏群怎麼想的,謝柏群每天都在擔心肖落沒有求生意志了,心理醫生每次和肖落聊完都會提醒謝柏群要多注意肖落的情況。
雖然肖落覺得自己在心理醫生面前表現得還不錯。
他對這個世界並沒有敵意,也沒有什麼攻擊性,也依舊相信正義這件事的存在,並願意繼續踐行。
但是,在心理醫生的視角里,前者肖落與世界的和解,不是來自於他心境的平和,而是來源於他對於被傷害這件事的麻木,他覺得自己被傷害是應該的,被傷害也沒什麼。
所以才導向了他對這個世界沒有惡意。
而後者,醫生評價為,他是個英雄。
謝柏群花了很長時間,才讓肖落對自己的身體稍微上心了那麼一些。
「你是不是淚腺鬆弛了,怎麼就這麼愛哭呢?」肖落手指按壓了一下他酸脹的眼眶,把謝柏群沒掉下來的眼淚給擠下來了。
「那我這是憋了好多年的眼淚了,掉給你看才值得呀。」謝柏群看著肖落躺著的姿勢放鬆了許久,自己手底下的胃也不再僵硬,心底鬆了口氣。
剛剛肖落昏迷了幾秒鐘的時候,肖落自己不知道,但謝柏群差點就打120了。
「說不過我就哭,從哪學的?」
「從小舟舟那兒呀。」謝柏群裝模作樣地學了兩下,肖落想起來周居席那個小孩就頭疼,局裡不忙的時候,錢澈會把崽也帶過來給其他人玩一會兒,肖落有兩次遇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肖落和那個小孩八字不合,肖落一抱那小孩就哭得震天響,差點把房頂掀了,讓肖落頗為慶幸他和謝柏群生不出崽。
不然每天家裡有這麼個噪音製造器可咋整。
偏偏是肖落越為難錢澈越愛逗他,經常喜歡把崽往肖落那裡一塞,她自己轉頭去開會。
畢竟覺得煩惱也沒什麼不好的,能為這些細小的瑣事的煩惱,某種意義上不正是證明瞭,生活安定得沒有什麼其它另外值得煩惱的事情了。
沒有打打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