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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彧說:「我也不認識。」
蕭彧泡好茶,讓孟思歸給對方端過去:「請喝茶,我就不過去了。雖然只剩一條賤命,我還是很惜命的。不確定你是敵是友,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他決意不再莽撞,給身邊的人添麻煩。
賴平川哭笑不得,但也沒強求:「依大公子所言便是。」他在石凳上坐下來。
幸運和小黑被一個陌生人擾了清夢,不高興地跳下石桌,弓起身子伸了個懶腰,甩甩尾巴,跳上臺階。小黑湊上去,給幸運舔了舔下巴上的毛髮,明明兩隻都是公的,不知道怎麼那麼膩歪。
就在這時,裴凜之飛奔進了院子。他剛剛被裡正請去商量年末祭祀之事,長生找到他,說家裡來客人了,還是從北邊來的,他哪敢耽擱,撇下里正狂奔回來。
一進院子,便看見蕭彧正與來客遙遙相對而坐,不由得鬆了口氣。
賴平川剛喝了一口茶,看見裴凜之回來,趕緊放下茶杯來行禮:「裴公爺!」
裴凜之冷冷地掃視對方一眼:「我認識你?」
賴平川尷尬地搖頭:「不認識。我是三公子身邊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裴公爺不認識我正常,我曾經遠遠見過殿、大公子和裴公爺。」
裴凜之皺起眉頭:「你來這裡作甚?」
賴平川苦笑:「我受三公子所託,過來探望大公子,想知道大公子在這邊過得好不好。」
蕭彧和裴凜之對視一眼,然後微微一笑:「多謝三弟記掛,你回去告訴他,我還活著,能吃能睡。」
「我家郎君勉強能過得下去,讓你家主子不必記掛了。」裴凜之說。
賴平川從懷裡摸出一封信:「這是我來之前,三公子親手交給我的,讓我務必送到大公子手裡。」
裴凜之看著他,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信,上面寫著「大哥親啟」,上面蓋了封泥。他回頭看著蕭彧:「郎君?」
蕭彧說:「拿來我看看。」
裴凜之便將那封信拿給蕭彧,蕭彧將信撕開,從中抽出兩張紙,他匆匆讀了一遍,將手伸給裴凜之。裴凜之扶著他一瘸一拐地走回大廳。
蕭彧對賴平川說:「進屋來坐吧。吉海和思歸在門外等著,不必進來。」
賴平川進屋,發現裡面擺設很怪異,並不是常見的矮榻涼蓆,而是高腳椅子,垂足而坐的那種,類似胡人的坐具。
裴凜之站在蕭彧身邊,問:「郎君,發生何事?」
蕭彧將手中的信箋給了裴凜之,讓他自己看去,問賴平川:「這信中所言可屬實,皇上要送越王去當質子?」
賴平川點頭:「自京中傳來的訊息是這樣,聖旨還沒有下達。今冬柔然揮師南下,越過西戎直接打到了雍州。陛下朝東戎求援,東戎可汗暴斃,幾名王子奪權,自顧不暇,最後只得向西戎求援。西戎的要求是除每年進貢金銀茶絹外,還要送一名皇子去當質子。太子是不可能去的,就只剩下樑王、豫王、越王和八歲的四皇子,梁王豫王需要鎮守邊疆,四皇子與太子乃一母同胞,所以只能是越王了。」
蕭彧對越王蕭胤的印象是一個喜弄風雅的少年,越王生母出身低微,自知與儲君之位無緣,過早便表現出了人畜無害的特性,才早早得了封地,遠離了權力漩渦,沒想到最終還是逃不過當棋子的命運。
賴平川突然「噗通」一聲跪下:「大公子,吾主自知此去凶多吉少,他膝下僅有一子,怕他去後小世子無人庇護,不得善終,所以想將小世子託付給大公子。還請大公子成全吾主。」
蕭彧已經從信中得知這個訊息了,蕭胤打算將兒子送來給自己帶,可他跟蕭胤關係實屬一般,並無多少兄弟之情,這蕭胤便如此信任自己,將一個未來的王託付給自己這個已經被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