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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彧許久未出遠門,此刻便如小獸除此離巢,小步伐邁得別提多歡快了。裴凜之緊緊跟著他:「郎君你慢點,腳傷才好。」
蕭彧擺擺手:「沒事,我的腳早就好利索了,一點也不疼,這幾個月的傷不是白養的。哇蛇——」下一秒,蕭彧便轉身就跑,直接撞進了他身後的裴凜之懷裡。
裴凜之還沒反應過來,身上就掛了個人。蕭彧像八爪魚一樣手腳並纏在了他身上:「有蛇有蛇,好大的蛇!快走,快走!」
裴凜之下意識地將人抱緊,抬眼一眼,前面橫過山路的樹枝上,一條手腕粗的黑褐色大蛇正纏在上面,腦袋下垂,吐著信子不知道在做什麼。
裴凜之抱著蕭彧退了幾步,說:「郎君別怕,我把它射下來。」
蕭彧眯起一隻眼回頭偷覷了一眼,頭皮還止不住發麻:「別射,用棍子敲一下,把它趕走就行。萬物皆有靈,儘量少殺生。」
裴凜之挑眉,饒有興味地說:「我平時獵殺的兔子山羊也不少。」
蕭彧則認真地說:「獵兔子山羊是因為我們要吃它的肉,用它的皮毛。但這蛇殺了並無用處,它只是擋了我們的路而已。」
裴凜之頷首:「郎君言之有理。」
他也不放下蕭彧,低頭看見路邊有一塊石頭,便用腳尖勾起,往上一拋,用手接住,然後快準狠地將石子往樹枝上一扔。
樹枝剎時猛地震動起來,大黑蛇受到驚嚇,迅速下垂,落到地上,往草叢中遊了過去。
裴凜之抱著蕭彧,快步走過了這個範圍。
蕭彧慌亂地問:「蛇走了嗎?」
「走了。」走出好遠,裴凜之才答話。
蕭彧長籲一口氣:「那就好。謝謝凜之,放我下來吧。」
他才意識到自己正被裴凜之抱小孩似的抱在懷裡,自己雙臂摟緊了他的脖子,雙腿纏在他的腰間,姿勢極其曖昧,頓時耳朵都紅了。
裴凜之說:「郎君不重。」
蕭彧直起身體:「那也不能讓你抱著走。」
「我背郎君吧,你腳傷剛愈,不要走太多路。」裴凜之說。
蕭彧退而求其次:「我還沒感覺到有什麼不適,要是感覺不適了,再麻煩凜之揹我吧。」
裴凜之聽他這麼說,果然將人放了下來。
這回蕭彧不敢昂首闊步沖在前頭了,認慫地老老實實跟在裴凜之身後,擔心再碰上蛇。春天正是蛇鼠出洞的季節,山間多的就是這個,他最怕的動物就是蛇,偏生崖州一年到頭看不到這玩意的時間很少。
裴凜之看他這樣,只是偷樂。
翻了一座山,蕭彧終於累了,裴凜之便背著他翻第二座山。還在山腰處,便看見了山谷里正在忙碌的採茶人,蕭彧興奮地用手捲成喇叭,大聲吆喝起來:「喂!採茶的人們你們好嗎?」
裴凜之耳朵差點都被震聾了,他才知道原來殿下的嗓音還能這麼敞亮,只能儘量將腦袋歪一邊去,讓他盡情去鬧。
蕭彧的聲音在山谷中迴蕩,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正在採茶的孩子聽見他的叫聲,也大聲叫著回應起來。
蕭彧哈哈大笑起來:「他們回應我了。我要是會唱茶山情歌,這會兒唱一曲就特別應景了。」
裴凜之面帶笑容,背著犯了孩子氣的殿下快步下山去。剛到山下,就有人過來迎接了,居巖滿面笑容:「我就知道是恩人來了。」
蕭彧從裴凜之背上下來,摸摸居巖的腦袋:「小居巖,你好嗎?來,給你吃糖。」他從裴凜之身上的包袱裡拿出自己釀的蜜餞遞給居巖。
居巖接過油紙包,開啟一看,頓時笑逐顏開,露出缺了的門牙:「謝謝恩人。」
蕭彧哈哈大笑:「門牙掉了,說話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