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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海路?
陳徹皺了下眉,拿起?點開?看了眼, 最近雨水量多,很多地方都發生水澇災害,交通事故也?比以前頻繁,這次的公交車事故, 疑因也?是雨天?路滑連環車禍引發。
麟海路就?在他住的這個?區,離他家還不遠, 過於熟悉的街道名字,讓這條新聞多了分發生在身邊的真實感。
陳徹才放下手?機,門外忽然?傳來?急促腳步聲,下一刻,房門被人從外面開啟?,陳朗闊的手?都還抓在門把手?上,語氣焦急,「陳徹,快跟我去趟附一!」
陳徹正因他不敲門直接闖入而?不滿,又因為他的話而?奇怪,「誰怎麼了?」
他邊問邊已經站起?身,下意識以為是陳融的身體又出了什麼麼蛾子,卻聽?見陳朗闊說:「你唐阿姨打電話,然?然?剛剛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搶救。」
剎那耳鳴。
陳徹身形不穩地晃了下,「你說誰?」
「塗然?,她坐公交車出了——」
沒等他說完,房間裡的少年就?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公交車,車禍,醫院,搶救。
每一個?詞,都像是炸彈,要把他炸成齏粉。
膝蓋在發軟,心臟在顫抖。衝到醫院的時?候,搶救室門口?亮起?的手?術中的紅燈,刺得他眼睛生疼。中年女人弓腰駝背幾近蜷縮的姿勢,坐在椅子上,低垂的頭顱,單薄的肩膀在顫抖。
陳徹停下奔跑,放緩呼吸,朝那邊走過去,「唐阿姨。」
唐桂英抬起?頭,趕忙胡亂抹掉眼淚,「啊,阿徹,你來?——」
平日裡冷靜自持到刻板的女人,此刻哽咽得說不上一句完整的話,緊緊捂著嘴,毫無形象地淚流滿面,渾身都在顫抖,或許唯一的理智就?是讓自己?別哭出聲來?。
陳徹抬起?幾乎快使不上勁的手?,輕輕搭上她的肩膀,「沒事的,阿姨,塗然?會?沒事的。」
他重複地念著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催眠自己?。
簡陽光是在第二天?才得知的這訊息,他趕到醫院時?,陳徹已經在重症病房外帶了一夜。
「阿徹!」他著急喚了聲。
倚靠在牆邊的少年抬頭看過來?,眼下是濃重的青黑,下巴也?冒出了青色鬍渣,而?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毫無神采,像望不見底的深海。
太熟悉他這模樣,對?視兩秒,簡陽光頓時?紅了眼,快步朝他走過去,「兔妹、兔妹她……」
「她沒事。」沙啞的聲音,像嗓子被砂紙摩擦過,「昨晚做完了手?術,過……幾天?就?會?醒。」
聽?到陳徹這樣說,簡陽光這才鬆口?氣,連忙抹掉眼淚,「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陳徹捶了下他的胸,「哭什麼?出息。」
「陳徹!」
又傳來?一個?女聲,同方才的簡陽光一眼,聲音裡帶著焦急。
跑過來?的是周楚以和祝佳唯,一個?叉著腰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氣,一個?顧不上跑步後的喘|息,著急問:「塗然?怎麼樣?」
陳徹又複述了一遍同簡陽光講過的話,祝佳唯稍稍鬆口?氣,還在叉著腰喘氣的周楚以,卻出聲問:「過幾天?……是幾天??」
陳徹倏地目光刺向他,緊抿著唇,眸光在顫抖。
只一秒,或一秒鐘都沒有到,在另兩個?人看過來?時?,他立刻反應過來?,「總之醫生說手?術順利,過幾天?就?會?醒。」
他語氣不耐煩,「今天?不是上課?你們一個?個?都逃課,是要造反?」
簡陽光是無條件信任他的,聽?到他說塗然?沒事,那就?真沒事,現在已經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