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笑語問檀郎5(第1/5 頁)
念頭在腦中升起得突兀又自然。
沒嫁進來前,她就想過來日要過納妾這關。
體面些的人家,納妾添人都要主母點頭,方才妥帖。
這事沒什麼由頭來拒。
善妒,是七出之罪。
在古代,女兒l嫁出去,就不算是孃家人,不管在夫家討的生活如不如意,也不會太插手。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會在家族蒙羞時也坐視不理。
七出之罪被休,對以名聲活在世上的家族來講,足以羞煞滿門,還影響身下的妹妹們出嫁。
喬昭懿想過,岑聿作為岑家唯一後代,不管那地行不行,都要掩在明面下,萬不能透於人前。
岑聿納妾,那是閨房話,尚且好弄。
正院和岑家的幾房長輩向東院塞人,才是難事。
但納妾來得如此早,真在她意料之外。
更沒想到的是,岑聿一招“師夷長技以制夷”直接給所有事都堵了回去。
世上就沒有人願意和人共侍一夫,不然昔日房玄齡的夫人也不會服毒相逼。
岑聿為了東院無人,開口要給公爹納妾。
喬昭懿眉眼彎彎。
這是在變相和她許諾嗎?
一生一代一雙人。
這是納蘭容若的詞,一闕詞,曠古絕今。
喬昭懿看著岑聿,與其對視。
她沒錯過岑聿一閃而過的怔然,彷彿心跳漏停半拍。
喬昭懿很滿意岑聿反應。
這就是站在時代偉人肩上的感覺。
很爽。
還有點甜。
喬昭懿沒讓岑聿回答,給二人披上大氅,從房裡走出,她執著盞燈籠,拉著他去外面見自己下午堆的雪人。
京中近幾日都無雪,先前下的一場,還剩些未消的殘雪。
她白日無事做,尋了些來,壓成雪球,再澆些水,反覆幾個來回,終於堆成個十寸高的小冰人。
京裡邁入隆冬,天氣一日比一日寒,水和著雪放在避開日頭的地方,不到半日時間,就凍出雛形。
雪人上下兩個身子接著冰水連在一起,再撒上層薄雪,夜晚天色幽晦,放置地方又是喬昭懿特意選的。
各處都依著她所說,暫時熄掉燈火。
遠遠走來,除了天上的星子和喬昭懿手中的燈籠,再無光源。
周圍滿是寂靜,瞬間將剛才在堂屋裡的歡笑喧囂隔開。
只是並不沉悶。
被她牽著,暖熱的水裡滲進綿密的沙。
那些一直困著他的囚籠,在某刻短暫消融。
一切都回歸安靜和愜意。
喬昭懿步子已夠輕,沒想到岑聿的更輕,她落腳時還有和雪地的窸窣音,岑聿卻幾乎不聞。
要不是現在就牽著對方的手,真以為對方如風般,頃刻間就要散了。
喬昭懿想到過往看過的
許多浪漫場景,忽然湊到岑聿身邊,鬼鬼祟祟又期待地問:“夫君,我能揹你一下嗎?”
她夫君身子骨不大好,就不讓他背自己了。
讓對方也感受把什麼叫快樂。
岑文鏞不是個嚴父,但這幾日接觸下來,也能發現,對方是個對兒l子有期許的父親。
岑文鏞為岑家搏富貴。
岑聿是享受富貴的一環,也是博富貴必不可缺的一環。
作為岑家獨子,岑聿成器與否,關乎著整個岑家是否能富貴延綿。
說不定還未長大,前程的重擔就壓在他肩上。
就像她哥哥一樣,從小五更起床,冬日天寒,有時生了凍瘡都不肯從先生那裡告假。
她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