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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看三嬸剛好,兩口子又要吵起來,趕緊說,「小叔,既然三嬸沒事了我就先走吧,大半夜你們別吵了,讓三嬸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再跟她慢慢解釋。」
三嬸嘀嘀咕咕的,一臉不相信,我走到客廳還能聽到她在自說自話,「這不可能啊,好好的我怎麼把家裡搞成這樣,肯定有人害我……」
小叔很歉疚,小聲說你三嬸就這脾氣,你別在意。
都接觸二十幾年了,三嬸會說什麼話我哪能不知道,對小叔講我沒事,就是苦了你了,還不知道該怎麼跟三嬸解釋,可惜沒把過程錄下來,不然她肯定乖乖閉嘴了。
我要走,小叔讓我等等,從櫃子裡翻出一筆錢遞到我手上,「這是我這個當小叔的……」我急了,攔著他說你幹嘛,小叔你真是,一家人你跟我算這個?
小叔苦笑,「總不能讓你大老遠辛苦跑這跑那,還自己倒貼錢吧?你放心,這是我自己存的私房錢,你三嬸不知道的。」推辭不過我只能收了,雖然我從不跟家裡人算計,可張麻子那裡總要收錢,我手頭上已經被榨乾了。
我朝臥室看了一眼,轉身出屋,關門的時候,聽見三嬸的聲音拔高了兩度,「華子,你在外面嘀嘀咕咕什麼呢,什麼……拿錢?你背著我偷偷藏了多少?」
關上門我在心裡替小叔可惜,一個性格這麼隨和的人,怎麼取了這麼彪悍的母老虎回家?
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不好多說什麼。
找個背風的地方,我把骨牌取出來拿在手上,看看手機已經凌晨五點多了,附身陰靈已經被張麻子禁錮在了骨牌裡,我按照他教我的經咒,磕磕巴巴誦唸了兩遍,滴上一滴自己的中指血。
第一遍經咒唸完沒效果,我集中精神多唸了幾遍,骨牌湧出一股陰氣,吹得我臉上都快結霜了,看見一個很朦朧的人影飄出來,蹲在前面眼巴巴地瞪著我。
他的怨氣還沒有散去,只是被張麻子打散了不少,不再像剛才那麼兇戾了,黑眼仁裡的目光好像凝成一條線,直勾勾盯著我看。
我渾身都不自在,這還是我第一次跟鬼靠得這麼近,沒想好該怎麼做開場白,鬼先說話了,兇巴巴地吼道,「為什麼對付我,你跟你無冤無仇!」
跟陰靈打交道不能太慫,一人害怕陽氣就低,我裝模作樣地呵斥道,「你無故害人還有理了,信不信我馬上把你超度了!」
陰靈不知道我的虛實,他害怕了,縮成團蹲在地上,脖子搭聳都快鼓成一個球,「求求你別把我打得魂飛魄散,我還想回家看看孫女呢……」
逼問陰靈把事情交代清楚,我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陰靈生前叫趙成虎,名字取的倒挺有氣勢,可惜活了大半輩子沒有活出個虎樣,在工地上給人當泥水工。他是被貨車撞死的,出事前正在小叔家附近的工地上班。
這天老趙上完工,忽然接到家裡打來的電話,聽老伴說兒媳婦生了,生了個孫女。老趙自然很高興,請了假就要往家裡走,他邊走邊打電話,沒注意看路,路過小區門口的時候忽然間不知道哪兒吹來一股風,把他吹個正著。
老趙被沙子迷住了眼睛,趕緊低頭去揉,這時耳邊聽人在大喊「快躲開!」抬頭看見一輛失控的大貨車,正拉著一車泥磚轟隆隆朝自己衝過來,等他想躲時小腿卻莫名其妙地抽筋,摔地上疼得直喘氣,最終沒躲掉被車輪子卷進去的命運。
我想起張麻子說過,小區風水不好,沖了「反弓煞」,氣運這東西就是這麼奇怪,意外發生想躲也躲不開,這一切應該並不只是單純的巧合,而是沖了「反弓煞」。
總之老趙忒倒黴,被卷進車輪底下,當場腦袋都開禿嚕票瓢了。他是橫死鬼,戾氣比較重,再加上臨死時急著回家看孫女,在這股執唸的作用下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