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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我胳膊肘上的刺身符紋也產生了感應,當我掘出小孩屍骸,刻上符紋的地方莫名多出一股冷冰冰的感覺,說明小孩怨氣很大,完全符合煉製陰料的條件。
張麻子說過,孕婦和小孩死後怨氣會很重,其次是年紀在36或者81歲的人,黎巫尋找陰料一般都會遵循這個前提,屍骸的陰氣到底重不重,用我身上的刺身符紋去感知一下就知道。
這個小男孩身上的怨氣甚至蓋過了劉媚的爺爺。
想想也很合理,七歲大的小孩還沒來得及享受成人世界的精彩,就帶著遺憾與這個世界告別,而且他是溺死的,也屬於橫死範疇,陰上加陰,像不邪都難。
小孩屍骨的腐爛程度不一致,我猶豫後決定從胳膊上下手,因為胳膊比較好拆卸,頭顱和身體連在一塊很能拆分。
我一邊默唸「有怪莫怪」,一邊用刀子拆開了腐爛屍骸的胳膊,腐爛發黑的皮肉中有黃色的膿血滲出,一股燻臭味湧來,我鼻尖癢癢的打了個噴嚏,鼻涕眼淚糊滿整張臉。
太特麼噁心了,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強行定神後,我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瓶子,用刀子刮掉小孩臉上的屍油,滴了幾滴放在瓶子裡,隨即用小刀子一點點撥開他胳膊上的腐肉,取出一截完整的臂骨。
小孩胳膊發育還沒有張開,臂骨質量很輕,或許是他死後,骨骼中的磷分被蒸發掉,總之很脆,用鐵錘砸了幾下散成骨粉,我趕緊扯出黃布,將骨粉全都收好,小心翼翼蓋上墳土包上泥土,對著荒墳磕了幾個頭。
我急匆匆收好東西往劉媚家跑,跑出不到十米,腳下好像被人絆了一跤,撲倒在地跌了個「狗吃屎」,爬起來臉都綠了,慌不擇路下山。
天色漸亮,跑下山我就不慌了,找個地方先把衣服整理好,定了定神重新返回。一大早劉叔就把佈置法壇需要的東西準備完成,我過去檢查一遍,發現分毫不差,很詫異劉叔的執行力,撿起地上鮮活的內臟,「叔,這內臟哪兒來的,怎麼這麼新鮮?」
劉叔手上沾滿血漬,衣服上也有,不自在地別過頭去,「家裡養了一隻山羊,你做法需要新鮮的內臟,我就把它殺了,夠不夠?」
我忙說夠了,蹲下身檢查,感覺這內臟大小和山羊有點不一致,劉媚也在一旁弱弱地問道,「爹,我傢什麼時候養山羊了,我怎麼不知道?」
劉叔「嗯」了一聲,「山羊是去年我買來打算殺了過年的,你去年不是沒回來嗎,我就一直把它養著,你都大半年沒回家了,還好意思問我?」
劉媚很羞愧地低下頭,小聲解釋,「我工作忙……」
拿到內臟我迫不及待要做法驅邪,吩咐劉叔把所有門窗都封閉好。
劉叔說道,「天還沒亮呢,要不等太陽升起了再弄?小葉你別誤會,我沒有對你指手畫腳的意思,我聽人說白天陽氣重,也許附在我爹身上的那個……它白天動靜會小一點。」
我解釋道,「常理是這樣的,但我不是道士,用來給老爺子驅邪的經咒屬於黎巫傳承,需要借用巫神的神力,巫神和道家正神不一樣,越到晚上能力越強。」
巫神會被術道正統打成「邪神」也不是沒有道理,黎巫名聲不好,佈置出來的法壇往往十分血腥,必須以血食供奉,所以被當成術道中的「下九流」,和正經道士有很大差別。
我拿了動物內臟和陰料,走進裡屋佈置法壇。
附在老太爺身上的陰靈好像覺察到了什麼,看我的目光更冷了,白森森的眼珠很警惕地瞪向我,眼眶開裂爬滿血絲,要多陰怖有多陰怖。
第二十三章 經咒反噬
我去哪裡佈置法壇,老爺子森怖的眼仁就轉到哪裡,連塞進嘴裡的鋼絲球也被嚼得「嘎嘣」響,這牙口好得都能生嚼鐵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