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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在他閉眼後的三個呼吸內,他又睜開眼,重複以上動作。
如此兩三次,林昭昭便是睡著了去也得被吵醒,她輕推了下他:「你還睡不睡?」
「睡。」他趁機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幾更天了?」林昭昭問,她聲音帶著細細的沙啞,就像一捧細軟的沙子在指縫流過。
「寅時初,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麼?」
林昭昭:「……」
她懷疑,要不是她困得睜不開眼,裴劭能拉著她把後半夜的話聊了。
索性,這回,裴劭真的老實下來,林昭昭逐漸沉入夢境裡。
大約過去兩刻鐘,本來靜謐的空氣,被裴劭一聲低笑打破,他精神勁好著,一直不曾睡去,只目不轉睛地盯著懷裡的林昭昭,用氣音喚著:
「阿暮……」
「我的。」
再醒來時,林昭昭撐著手臂坐起,便看歸雁眼圈通紅,近乎泣血般:「奶奶,昨夜……」
林昭昭揉揉手指手腕,道:「沒事。」
歸雁怔忪:「啊?」
許是睡得晚,起得晚,她渾身乏力,叫歸雁:「扶我一把。」
歸雁終於反應過來,臉色大紅,忙上前去扶著林昭昭。
坐到梳妝檯前,林昭昭順著鬢邊頭髮,低聲說:「阿雁,我與公爺,到底是不一樣了,」這一步,還是她跨出去的,她道,「如果你看不上我這種行徑……」
「不,怎麼會,」歸雁腦子很清楚,「我一直覺得,奶奶能開心就好,何況你沒有對不起伯府,當年為他們沖喜,卻也是實打實守了三年……」
林昭昭忽的噗嗤笑出聲,她臉頰紅撲撲的,那笑意就有一股漾開的活力:「你該不會以為,我覺得自己不守婦道吧。」
歸雁垂下泛紅的面。
林昭昭嘆了聲。
她說的「行徑」,是明知該斷卻不斷,又一次與裴劭糾纏在一起。
如今這局面,是進退皆難。
但其實,她也沒多苦惱,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悠哉悠哉用過早食,林昭昭喝了口香茶,吐在痰盂裡,才問:「他什麼時候走的?」
經過這麼段時刻,歸雁已然淡定八九分,也知道林昭昭說的他是誰,便回憶自己晨間看到的情況,低聲說:「卯時三刻走的。」
這麼算,裴劭也才睡了一個時辰多。
林昭昭有點嫉妒,怎的他還能這般生龍活虎的。
另一頭,天牢。
郭嘯宇被綁在架子上,面容頹廢。
裴劭身著天藍色雲蝠錦繡襴衣,這個顏色若穿得不好,未免質弱,可在他身上不會有這種擔憂,反襯出君子謙謙的雅俊。
他背著手,目中含著暗光,然而眉頭舒展,若有懂行的人,其實一眼能看出,他心情很是不錯。
他對隨行侍衛一招手,道:「掰開他的嘴。」
郭嘯宇睜開眼睛,盯著裴劭。
來了,是要餵他什麼毒藥,逼他把陸晟的餘黨交出來麼?郭嘯宇咯出一口血,冷聲:「裴劭,你想知道的,我一點都不會告訴你,做你的大夢去吧!」
裴劭不為所動。
親兵已經上前,捏住郭嘯宇下頜,隨後,一個東西被塞進去,郭嘯宇脖子被提直,那東西被迫嚥下去。
做完這些,裴劭多的一句不說,轉身就走。
郭嘯宇咂摸著留在唇齒間的甜味,不由奇怪,不曾聽說過哪種毒藥是甜的。
過了許久,想像中的毒藥一直沒發作,郭嘯宇恍然發覺,那居然是一粒糖。
為什麼他隱隱有種被譏諷的感覺?
而這一天,整個禁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