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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在座的三個人怎麼樣也看不透,這其中蘊含著對自己的演技充滿諷刺的嘲笑意昧。
老人與古田的對話告一段落之後,終於輪到鳥羽靖一郎發言。
靖一郎收起往常對教授和學生們所採的傲慢態度,卑屈地敘述他在龍堂家與外甥們的交涉情形。
老人沉默不語,古田議員露出銳利的眼神不屑地望著靖一郎說:
“哼、被不到三十歲的外甥給愚弄了?不如誣告那個狂妄自大的外甥,濫用理事職權,企圖索取回扣,你看怎麼樣?”
“啊……”
“或說他和女學生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係。要讓他辭去理事職豈不是很容易嗎?”靖一郎並沒有迎合,古田的臉上出現險惡的表情。
“怎麼了?該不會是覺得要將外甥逐出學院很可憐?”靖一郎將身體俯得更低,技巧地搖搖頭。
“誠如閣下所說的,但是,對我的妻子而言,他們是親生手足的孩子,一旦以醜聞附加於身,總覺得不太妥當。”
“哼,真是慈悲心腸。”
“不,不僅如此而已。只要是學校法人或教育機關,如果不刻意避免醜聞的話,很容易被批評,甚至對經營也有極大的影響……”
在老人的面前,古田不可能施展他那怒吼的暴力。正因為靖一郎深請此道,所以他才敢反抗古田所建議的粗俗提案。如果竭盡全力去做的話,共和學院早晚會落到他的手中。
事情已經進展到這個地步了,一定要將風波壓制到最小的範圍。但在此時,古田正露出猙獰的面目等待攻擊。
“共和學院的創立者,在戰時以治安維持法和不敬罪的嫌疑而遭到檢舉。那傢伙所創立的學校,即使廢止也無所謂,看在是你擔任院長,又使教育方針正常化的份上,才既往不咎的呀!”
“惶恐之至。古田先生的厚恩,吾終生不忘矣!”
這話有一半以上是假的。對於死去的丈人,靖一郎雖然心存自卑和反感,但另一方面卻也包含了敬意。而對於古田,就如同被虐待的孩子對欺負別人的孩子,只能抱持與之同種的感情而已。共和學院的資產和相關的利益權勢,如果被古田獨佔的話,那麼,多年來的辛苦豈不成了泡影?
老人大笑說:“古田啊,別老是要人感謝你。你不是想從鳥羽那邊得到利益嗎?身為國士者,應該懂得體諒對方的立場,鳥羽也是有感情的人啊!”
只是很簡單的說教,老人便使古田非常不好意思。靖一郎暫且安下心來,不知不覺口氣鬆懈起來,連以往認為是不能出口的事都說出來了。
“那麼,大人對我的外甥們介意的理由何在呢?倘若我可以做什麼的話,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鳥羽!”
“是……是!”
“人類如果懂得守分寸,就會得到相對的幸福。也有一些愚笨的人,因為忘了這個道理,不僅本身遭到不幸,甚至殃及了家族。我想,你大概不是這種人吧!”
靖一郎嚇得魂飛魄散:“多。多謝大人的教誨。大人的深慮非我等所能探求。望大人見諒,寬恕我的過錯!”說了一大串繁瑣的臺詞,表情和口氣都很認真。牙齒還打冷顫,冷汗直滴到榻榻米上。
“我知道了。”老人和藹地說。那是對待貓狗般的和藹態度,細細的眼睛深處露出惡毒的侮蔑目光,卻沒讓匍伏的靖一郎看到。
“你的幸福應該在於掌握共和學院的全權吧!一旦事成之後,賣掉三萬坪的土地,成為億萬富翁也好,在政界發展也好,做個傑出的教育家也好,都隨你的便。”
“感激不盡!”
“但是,希望你記住一點,你的外甥們今後的命運與你完全無關。至於你的妻子,也一定要讓她認清這個事實。”靖一郎在榻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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