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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始對白楊學院今後的動向比對中央政界所引發的騷動還關心。始可以諒解日高老人的話中之意。現在的白楊學院看來沒有個落實感,而且欠缺活力,這大概就是身為院長的經營者日高老人的心理反映吧?
日高老人是始他們的祖父龍堂司的朋友,以一個教育家而言,當然傾向於理想主義。可是,人缺了龍堂司那種幹勁和骨氣。這個溫厚的紳士在他四年的經營學校生涯中,曾幾度和自私自利的現實之間有過妥協。想來也是相當辛苦的,而且有時候也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意思。他一定也嘗過挫折感和無力感吧?
“日高是一個好人。如果他想堅持自己的信念或理想,並將之付諸實行,一定會樹敵的。沒有一個人可以討好任何人。”
始曾經聽祖父這樣說過。祖父很擔心朋友的神經太細,所以也曾希望日高到共和學院來幫自已經營。可是。最後他還是未能將“收起你的學校,到我這邊來吧”這句話告訴獨立經營學校的日高,而帶著這個遺憾去世了。
既然祖父遺言交代“如果日高有什麼問題,就要盡力幫他忙”,始當然就不能置之不理。就因為這樣,他請姑姑鳥羽份子代理理事長的工作,自己暫且離開共和學院的工作崗位,離開了東京,來到日本海岸的都市。他原想盡可能地幫助祖父的朋友,可是,來到這裡一看,他覺得自己並使不上什麼力氣。“一拳揍死那個叫什麼教團的首腦人物,要他不要動白楊學院的歪腦筋就成啦!太簡單了嘛!”終在出發之前這麼說過,可是,事實上並沒有這麼單純。
電話鈴響了。始制止了續和茉理,自己接起了話筒。他原以為是協迫的電話,不過,他的預感或者疑惑卻有所偏差了。
“啊,始,是我,日高。”
“日高先生,怎麼了?有什麼麻煩事嗎?”
“不,我想應該儘快通知你才是。關於把我的土地賣給神聖真理教團一事,我決定還是要拒絕他們。”
日高講得很簡潔,所以,一時之間,始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在瞭解他的意思之後,始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您下定決心就好,不過,這樣做真的好嗎?”
“遇到這種事情,學校的經營者當然各有不同的想法,但是,我仍然想保有以往踏實的作法。這一陣子也讓你增添了不少麻煩,現在我已經不再猶豫了。”
或許日高老人想藉著把自己的決定告訴始以斷絕自己的退路吧?始有這樣的體認。始雖然只是一個沒有什麼權利的小夥子,不過,他現在是以祖父司的代理人身分接日高老人的電話。而既然祖父的朋友已經下定了決心,始他們也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當始正想對著話筒說出他的想法時,話筒那邊突然發出了激烈的聲音。老人的聲音頓時亂了章法,始察覺到有異變。
“喂!喂!日高先生!先生……!”
對方的話筒被粗暴地接斷了,文明的利器失去了它的機能。始扔下了聽筒看著續和茉理。一切就要開始了,幾乎不需要用語言來表示。
日高老人夫妻和兒子媳婦一共四個人都被用綁行李的繩子給捆了起來。對方的手法太高明瞭,所以他們連抵抗的時間都沒有。他們被拉到了庭院,被二十個左右的年輕男人們包圍了起來,在被拉進等在外面的汽車中時,日高老人好不容易才得以問一句話。
“你們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問得很理所當然,可是,這些男人們似乎無意謹守常識和社交義。他們的服裝雖然不整齊,可是,看到他們左胸上彆著的奇怪徽章,日高老人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了。他們就是神聖真理教團的信徒。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們教團的顧問律師前幾天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