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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媽真忘了!」電氣工舉起手,「海警官你別逼我,你讓我回去想想,我這緊張啊我!」
海姝明白這種感覺,有的人一著急就啥都忘。她彎出一個笑容,「行,別著急,有啥好急的,想起來了聯絡我。」
程危完成了dna比對和指紋鑑定,在袁衷家中採集到的所有檢材,與燻桶上懸掛的四肢吻合。四肢幾乎已經確定屬於袁衷,而截面沒有生活反應,分屍的時間與死亡時間有一段間隔,袁衷還活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程危提取到的檢材不屬於袁衷,但客觀來說,這幾乎不可能。
此外,牆上血跡和匕首血跡的dna與四肢一致,匕首上還有指紋,與斷手的指紋一致。廚房的所有刀柄上,都有相同的指紋。
目前第二位被害者身份基本確定,但隊員來坐下來分析,又都覺得和預計的差了太多。
海姝問:「大家有什麼想法?」
隋星說:「袁衷很可能是兇手,但他居然死了。」
在發現袁衷這個失蹤者時,刑偵一隊立即著手,從他家詭異的血跡、過多的刀具,以及周圍人對他的描述來推斷,這人或許有反社會人格,樂於自殘,也有充足的作案準備。他的失蹤可以看做畏罪潛逃。
只是在調查萬澤宇時,警方並沒有發現萬澤宇和袁衷有什麼交集。假設袁衷是殺害萬澤宇的兇手,動機就成謎。
然而現實是,萬澤宇死了,袁衷也死了,萬澤宇的頭顱和四肢不見蹤影,袁衷只剩下四肢,他們一個掛在燻桶上,一個被藏在燻桶的灰燼中,形成恐怖而滲人的儀式感。
隋星搖搖頭,「我得冷靜想一下。」
海姝仰靠在椅背上,懷裡抱著寫得密密麻麻的筆記本,袁衷的「身份牌」從疑似嫌疑人變成被害人,與萬澤宇死在一起,他們不是表面上那樣毫無交集,相反有很深的聯絡?
萬澤宇和誰都熱絡,唯獨與袁衷沒交集,這本身就很奇怪。萬澤宇是故意與袁衷拉開距離?他們曾經一起幹過某件事,這件事就是他們雙雙遇害的理由?
袁衷破天荒和同事打招呼,因為他對即將發生的事有預感,於是想要留下什麼線索?
「呼——」海姝吐出一口氣,在亢奮中感到一絲疲憊。
第10章 兇喜(10)
10
兩名被害人的身份確認後,排查的範圍進一步擴大,刑偵一隊臨時辦公室的白板上,最中間寫著萬澤宇和袁衷的名字,周圍是密密麻麻的關係者。
隋星調取了整個周屏鎮的公共監控,天亮時,她畫出了一張袁衷在1月4號的疑似行蹤圖。
海姝將給她買的早餐放在桌上,接過圖,「袁衷出現在監控中的次數居然這麼多!」
隋星一邊喝奶茶一邊吃米線,「是,和萬澤宇完全不同。我們至今都不知道萬澤宇半夜離家後去了哪裡。鎮裡哪些地方有監控,他們比我們熟。萬澤宇是故意走監控的盲區,袁衷給我的感覺是,恨不得讓每個監控拍到自己。」
海姝放大地圖,「這和他失蹤前反常和人搭話相符,都是為了留下點什麼。」
隋星道:「說實話,查之前我沒想到能畫出這幅圖。袁衷這個人……」
海姝會意,「對,以他的個性和對周屏鎮的瞭解,他完全不用出現在監控中。」
灰湧玻璃廠在周屏鎮東邊,工廠加上生活區,幾乎佔了周屏鎮一半的地盤。監控中,袁衷出廠,經過生活區的住宅樓,在廠區車站停頓五分鐘,然後穿過商業街,向鎮的西北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選擇的都是較為熱鬧的地方,下午3點,進入遊戲廳,傍晚6點才出來。
袁衷最後一次被攝像頭捕捉到是在西北方向的二雞巷,再往北,就算出鎮了,沒有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