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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接著講,被這臭小子打斷了去,接下來不講什麼朝堂趣事了,咱再來說一說這青鋒煮酒的快哉江湖,講一講那縱橫天下的諸多俠客!」
「好哦,好!」
「我要聽詩劍雙絕的青蓮劍俠!」
「要聽踏步虛空的絕世神偷才對!」
無論是男孩子還是更為文靜些的女孩子,聽到江湖二字眼瞳裡面都快要放出光來,而被老者按在地上的王安風也微微一愣,對那原本並不是十分關心的江湖事莫名就有了幾分期待的感覺,也不掙扎,就那樣坐在老者旁邊,後者斜眼看他一眼,嘿嘿笑了下,手裡頭酒葫蘆當成驚堂木,重重一拍,眉眼橫掃四方,抑揚頓挫地道:
「今天,我們不說那詩劍雙絕,也不說絕世神偷,我們說說這些遊戲人間的俠客高人們,背後的諸多門派!」
「天下安定,我大秦有七大宗門,立於這浩瀚萬裡江山之上,其中高人輩出,天下絕世榜之上,盡皆榜上有名,每一代都有每一代的精彩,每一代更有每一代的超越,其中若論劍道,天山一脈取天山之寒意凜冽,孤高凌厲,天下劍客尊其為聖地,此外山水之間一葉軒,精通儒門筆墨山水禦敵之道,門中弟子非但容貌俊秀,更是精通君子六藝,各有衍生絕學。」
「七大宗派之下,門派之多數之不清,修行之道,也各有特色,但是始終脫不開數千年前武聖論武時的道路。」
聲音微微一頓,老者視線從那些孩童臉上掠過,看到那些渴望之色,才又笑笑,緩聲道:「初始為築基,分有內外之別,外功武道,以體魄為先,氣血雄壯,練至大成,往往足以以血肉之軀硬抗刀劍,而內功武道,則是以呼吸吐納之術,在體內養一道內氣,內氣充沛之時拳腳相向,力道之大毫不遜色外家好手,騰挪轉移也更為靈動。」
「可惜內氣雖強,終有耗盡之時,而外家高手體力之強,足以比擬山外野獸,兩者相爭,若內家武者不能在內氣耗盡之前制服對手,其性命危矣,而外功武者不能硬橋硬馬將對手擊敗,就只能生生扛著,耗盡對手內氣,方有一線勝機。」
王安風聞言若有所思,感受著體內那一道溫暖的氣流,心下恍然,看來圓慈師父修的是內功一脈,不重體魄,身旁老者看他一眼,微微笑了下,也沒有繼續說接下來的修行境界,轉而話鋒一轉,談起了江湖之上那些在築基階段就已經頗有逸事流傳的江湖少俠,講得舌燦蓮花,下方孩童如痴如醉。
直至頭頂上太陽火氣上升,村子裡傳來了各家父母的呼喊聲音,老者才意猶未盡地砸了砸嘴,不再多說,這些孩子們見沒了故事可聽,也都拎著自己屁股下的小板凳,一鬨而散,老者懶散地靠在自己的藤椅上面,酒葫蘆往邊上石桌一放,慢悠悠地道:
「說吧,臭小子,你體內那一道內氣,哪裡來的?」
王安風微微一怔,嫻熟接過了老者的葫蘆,一邊轉身在缸裡又灌了一葫蘆淡酒,一邊老實地應道:「您看出來了?」
「廢話!」
離老頭狠狠地瞪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沒好氣地道:
「老頭子我還沒瞎!」
「雙目瑩光內藏,氣息活潑,這顯然是修煉內功,甚至於是內功小成,真氣化生之後的反應,你小子,竟然連我都瞞著,真是該打,該打!」
「離伯您眼力真好。」
王安風撓了撓頭,把手裡的酒葫蘆遞給老者,心悅誠服地道:「看一眼就什麼都知道了……」
「切,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離老頭眯著眼睛,滿臉自得地接過了少年遞來的酒葫蘆,只是額頭卻滲出了些冷汗,在心裡暗暗嘀咕道:「奶奶的,險些陰溝子裡翻了船,要讓他知道我是碰到他的身子才感應到那一縷內氣,面子就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