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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芸歪了歪頭，躲開袁飛飛的目光。袁飛飛站直身子，道：&ldo;你到底來做什麼。&rdo;

院子裡靜了一會，裴芸沒有說話，只有不遠處的小蟲，在糙叢裡窸窸窣窣地發出聲響。見他不答，袁飛飛也沒有催，自己伸了個懶腰，準備進火房看看張平做什麼。就在她要動的時候，裴芸忽然開口了。

&ldo;你已經好久沒有來看我了。&rdo;

袁飛飛一愣，隨即想了想，道：&ldo;才幾天吧……&rdo;

裴芸背對著她，沒有說話。

袁飛飛心裡莫名一虛。這兩天她成天忙著怎麼放倒張平贏來賭局，的確把裴芸忘到山邊了。現在不比往常，裴芸的母親剛剛去世，他正是難過的時候，若是沒有與張平打賭這事，可能袁飛飛真的會天天去看他。

&ldo;咳……&rdo;袁飛飛清了清嗓子，道：&ldo;我是怕打擾你，想讓你靜一靜。&rdo;

&ldo;騙人。&rdo;

袁飛飛：&ldo;……&rdo;她心想可能哭包子比以前聰明瞭。可她轉念再一想，裴芸好似從來都很聰明。

&ldo;飛飛。&rdo;裴芸轉過身，看著袁飛飛。&ldo;你不來看我無所謂，我可以來看你，但你不要騙我。&rdo;

袁飛飛看著裴芸的臉色，總覺得他一汪淚水就憋在眼角里，自己只要稍稍說錯一句，他就會哭出來。袁飛飛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現在的感覺就是嗓子眼卡了一塊饅頭，想反駁幾句，可又什麼都說不出口。最後她摳了摳嘴角，道：&ldo;不是我不想去看你，這幾天真的有事耽誤了。&rdo;

&ldo;什麼事。&rdo;

袁飛飛眨眨眼。在她的印象中，裴芸似乎不是這樣喜歡刨根問底的人。

&ldo;你今天怎麼了。&rdo;

裴芸沒有說話。

袁飛飛皺著眉頭道：&ldo;你的臉色很差，不吃飯也沒好好睡覺是不是。&rdo;她想抬手拍拍裴芸肩膀，誰知剛一抬起，裴芸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袁飛飛一愣，也沒有躲開，她看著裴芸，道：&ldo;怎麼。&rdo;

裴芸的頭壓得低低的，手臂也垂了下去。只不過抓住袁飛飛的那隻手，一點也沒有鬆開。

&ldo;你到底‐‐&rdo;袁飛飛頓住話頭，因為她感覺到裴芸的手在抖。

&ldo;我在等你……&rdo;裴芸的聲音很低，很輕，真的像天邊的雲一樣。

袁飛飛閉上了嘴。

&ldo;我一直在等你，今天，昨天……可你沒有來。&rdo;起初裴芸只是手在抖，後來，慢慢的，他的胳膊、身體都在輕輕顫抖。&ldo;飛飛，這兩天，我好像過完了一輩子一樣。&rdo;他一邊說著，一邊扭開頭。好似不想讓袁飛飛看見他的臉。

其實袁飛飛並沒有抬頭，她一直看著地面。她知道裴芸長大後，並不喜別人看見他哭。

不過，這怎麼瞞得住……袁飛飛看著地面上一滴一滴炸開的小水花，心裡嘆氣。

&ldo;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纏著，可我真的忍不住了。&rdo;裴芸終於抽泣出聲，&ldo;飛飛，你陪陪我，行麼。&rdo;

袁飛飛嗯了一聲，&ldo;行。&rdo;她又道，&ldo;不過你得好好吃飯睡覺，再這麼下去，你沒幾天活頭了。&rdo;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