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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忍,要等,忍不住,多說一句,多做一件事,等到審理清算的時候,這些就都是劃在他們身上的刀。
按理說還未審理,不能動用私刑,更何況蕭承堯還是自作孽咎由自取,可那是三皇子。
他倒是不擔心薛景閒的性命問題,他那身武藝,不高興呆了直接殺人逃獄亡命天涯都行,他就是怕又沒到忍無可忍的時候,又過了舒舒服服的時候,只能稀里糊塗受罪。
老大夫輕聲道:「少爺不用擔心,我剛從他那裡經過,他比你住的吃的還好呢,真是奇了怪,咱們爭了半天少爺才這樣,他家聽著訊息直接把他當死人一點動靜都沒,他卻不知道怎麼過的比你還舒坦。」
江熙沉提著的心一下子就下去了。
薛景閒就算在朝中勢力甚廣,眼下這節骨眼,也絕不可能叫那些人替他奔走求情,事情未成定局,誰耐不住性子行動暴露誰就死無葬身之地。
薛景閒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跟著他的那些大人在官場混跡多年,更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眼下就是薛景閒被上刑打的皮開肉綻,也不會有人站出來為他求一絲情,畢竟毆打三皇子的罪名和結黨營私圖謀不軌比起來,還要輕很多。
那傢伙難道還有什麼底牌?
反正他沒事就行。
他昨夜做夢,夢見那個混蛋被上了私刑,一身血衣,滿身鞭痕,果然人混命好。
江熙沉臉上的血色回來不少,語調也和緩沉靜下來,輕聲問:「三皇子的腿,是不是徹底廢了?」
說到這個,老大夫的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多半是的,京中所有能去的名醫都去了,都治不好。」
「那……」江熙沉頓了頓,「皇帝皇后反應如何?」
老大夫欲言又止,江熙沉道:「我沒事,實事求是說就行,說了我才好解決。」
老大夫點點頭,低聲道:「三皇子醒後嚷嚷著要你二人……償命,皇后母家這幾日都在朝堂上鬧,要殺薛景閒和少爺。」
江熙沉一聽到那句償命,整個臉都陰沉下來。
以蕭承堯的脾性,他早知道他醒來會這樣。
老大夫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難忍憋屈:「少爺,這事兒咱們府的下人還不明白嗎?是他要□□您,薛公子救您,都一點錯都沒有,為什麼現在關在這兒前途未卜的反倒是您和他?為什麼朝堂上個個都說得你們十惡不赦要你們死給他謝罪?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江熙沉嗤笑一聲。
天理?王法?
誰制定規則,誰就是天理,就是王法,制定者仁德,便有對錯,殘暴不仁,便只剩下了順其者昌,逆其者亡。
他不是第一天看清,從他出生起他一直都活在這種氛圍裡,如果不是這樣的外界,他也不會那麼快靠錢權發家。
他曾無數次翻閱史書,這個王朝曾經也有皇子犯法和庶民同罪的時候,可那只是曾經了。
現在是奸惡當道、草菅人命、人心涼薄最盛的時候。
翻湧而上的噁心感。
老大夫知曉不是發洩的時候,也怕影響了少爺,平復好心緒,艱難道:「少爺不用擔心,保你的人多,一定能很快就出去的。」
江熙沉心下搖頭,哪有這麼容易,面上被寬恕釋放容易,真安然無恙回家,難,要靠本事。
可他暗中經營這些年,防的不就是這一天?
機會有,就看他怎麼周轉了。
這幾天最關鍵,分毫無損怕是不可能,能不能儘可能保全就看這幾天。
父君至少費勁千辛萬苦把老大夫送了進來,幫了他很大一把。
「皇帝的意思呢?」江熙沉握住他的手,低聲催促,「皇后的意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