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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熙沉已經避之不及、頭也不回地走了,彷彿之前在牢獄裡摟摟抱抱親親都是假的,躲得是什麼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薛景閒滿眼不可思議地回眸望他,心頭躁鬱更盛,直想追他拽他回來摟著銬起來拴身上。
他往前了一步,瞥了眼不遠處的小太監,又望了眼養心殿方向,深吸了口氣,退了回來,眼睛餘光盯著那人遠去的背影。
自始至終頭都沒回一下。
小太監道:「再不去就晚了,聖上要怪罪的。」
去什麼去,狗日的,什麼情況,什麼皇子,他才不要什麼皇子!江熙沉……你他娘……你頭都不回一下嗎?操,老子現在沒空追你,你給老子等著。
薛景閒含笑應聲。
江熙沉回到家,寬慰了會兒家人,便自己躲到了房間裡,背靠在門上,心撲通撲通跳著。
這一晚發生了太多事情,他到現在都覺得假的一樣。
可它就是發生了。
待會兒宮裡的聖旨就下來了吧,他改嫁蕭承堯的聖旨。
江熙沉閉了閉眼,薛景閒的臉又冒了出來,江熙沉睜眼,就把他趕走,拿起以往一直看的帳本,剛掃兩眼。
又冒出來。
又掃兩眼,又冒出來。
江熙沉面無表情地撂下了帳本。
明天他就是八皇子了,自己是他兄長未過門的側君,說不定為了過得好點還得和他爹不清不楚。
就是個炮友,能指望他什麼?
他江熙沉還不夠賺麼,幾個皇子一個老子,非計較他那點幹什麼?
又冒出來。
算了算了,隨便吧,江熙沉拍了下帳本,江熙沉你愛想你想吧,反正人家又不知道,礙不著別人……
江熙沉扔了帳本,嘆了口氣坐在那裡。
江熙沉你到底在幹嘛,你到底想幹嘛?
舅舅還要感謝,裴家那邊還要遞訊息,還要和父親說清楚今晚的事情,安排好家裡之後怎麼做怎麼應對,還要安撫父君,待會兒還要等著接旨、鋪子上好幾天沒管了肯定亂糟糟的、畫舫樓那邊還得傳個訊息……江熙沉頭疼地站起來,一一準備去做,忙到一定程度,就能心無雜唸了。
幾個時辰後,江熙沉拿著聖旨邊揉太陽穴邊往臥房走。
父君聽說他要嫁給蕭承堯,人直接當場厥了過去,找大夫來看過了,這會兒已經醒了,和父親幾乎徹夜聊了,才把事情說清楚。
瑣碎事多,江熙沉嫌下人在跟前晃煩,便叫人都退下了,摸黑進了屋關上門,剛要點燈,忽然被人攔腰抱起扔上了床。
有了蕭承堯那出鬧劇的陰影,江熙沉嚇了一跳,剛要叫人,那人已經欺身上來,壓在了他身上。
江熙沉看清那人眉眼,緊繃的身子頓時放鬆了,去摸床下匕首的手也停了:「你還來做什麼?」
薛景閒沒吭聲,只是手往下移去解他的腰帶,江熙沉眼眸微睜,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你……」
薛景閒依然沒說話,黑暗遮去了他全部的神色,只露出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裡頭湧動著難以言說的東西。
江熙沉渾身緊繃去推他,低聲道:「你發什麼瘋?我過幾天要嫁人了。」
這種事不光彩,當然不可能風光大辦,正好幾日後是原先薛景閒和江熙沉結婚的黃道吉日,什麼都準備好了,乾脆就移花接木,除了新郎變了,原封不動,一切從簡。
薛景閒仍是沒說話,輕而易舉地扯下了他的腰帶,江熙沉的衣袍一下子就散了,鬢髮也因為身上有個人壓著鬆了些許,一時有些慌:「你是八皇子,我……」
薛景閒攏過他的兩隻手,按在頭頂,拿起腰帶就給他繫了起來,打了個死結,江熙沉掙紮了下,他系得太緊了,壓